“我说……那口子,咱还是回家吧,这药店,人家说黑心的贵……”那民妇拉着大汉,劝道。
柳明明白,自己作为药材商,必须囤积药物,抓紧这个机会!
“这么说来,这青州之内的百姓,这段时间,也容易患上伤寒?”柳明问道。
“自然,不过呢,我只能先付一千两的定金,之后的九千两,需要在十天后交付。”柳明说道,“许掌柜,你若是同意,便能多赚五成的利润。”
“那是……”李元宝略带得意道,“咱家掌柜,心怀天下,主张济世救人,从来不赚那黑心钱。你们外面听说的那些传闻,都是谣传。”
“自然是有,这全州八成的伤寒之药,怕是都到你手上了。我给你打个六折吧。”
仁济堂的吴县分铺,便在主街上最好的一间铺面上落了个根。
至于随之而来的名利,能拿就拿,拿不到,也不纠结。
治伤寒,目前宋朝还是基本按照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的麻黄方来进行治疗。也就是说,麻黄方中的麻黄,桂枝,甘草,杏仁,这几味药,便成为了柳明囤积药材的目标。
曾经有伙计跟他建议,说反正仁济堂是县内独一家,干脆价格再翻一番。柳明知道,若是如此,无异于自毁前程。不但会引起民怨,还得让常知县为难。即使不涨价跟之前一样,这三倍的利润,已经够他柳明赚的了。他拥有的,是整个吴县的市场,切不可做杀鸡取卵之事。
“柳公子,这几日吴县天气骤变,气温下降。夏时应热而反大凉,这阴阳失调,极容易患上伤寒。”大夫解释道。
“是吗?”那坐诊大夫也看着账目,应道:“柳公子,最近的确这伤寒的病患有些多。”
由于吴县街面上的其他医堂药铺都关闭了,目前,只有自己一家能够统计的出这县内病患的信息。
柳明心想,若是对方能够同意,那么自己的银两问题便能得到解决。药材先运到吴县,十天之后,流感爆发,民众必来买药。自己可以用售出药材的盈余,来弥补这药钱。
让他没想到的是,几天之后,这个机会便来了。
旁边的民妇嘟囔道:“弄得干净,反正本都是从咱们身上出。来咱吴县赚钱的商人,都是黑了心的。”
……
“嗯,前几日,十有七八,都是来看这伤寒的。”
有些时候,有必要装一回逼。
“怎么?这还贵啊?”李元宝心想这第一单别跑了,“我跟您说……咱这药运到吴县可不容易……车马费加人力……”
医堂的盈余银两,都在了修路上。而虽然自己在吴县的医堂,垄断一方,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要在十天内凑出这上万两银子,怕也是不易。
“许掌柜请看……”柳明拿出一张官府文契,“这是吴县知县常大人,给全县的告示。鄙人不才,所经营的仁济堂,乃是吴县县衙唯一认可的药堂。”
“六折也要……六千两。”柳明知道,自己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现银。
钱到用时方恨少。这接近万两的药材钱,他从哪里凑得出来呢?
当日夜晚,王驿丞便私下里开始恭维柳明,说未来的青州巨商,非他莫属。
怎么办呢?
“那就劳苦您了。”李元宝接口道。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有一种传闻在大街小巷中弥漫起来,说是这仁济堂独霸吴县,便是要将药价提高数倍,狠心赚县民的钱。
那大汉领了药后,李元宝便屁颠屁颠跑到内堂,喊道:“掌柜的,您这定价,果然聪明。”
“一贯钱……?”那大汉目瞪口呆,连那民妇也愣在那里。
“怎么最近伤寒的病患如此之多?”
也就是说,这则信息,只有自己一人知道。
“许掌柜,这批药材,我若是用原价买你,如何?”柳明笑道。
“好了,婆娘,别废话了。”大汉呵斥道,他转过身来,试探性地问道:“大夫,请问这金疮药,多少……这街面上就您这一家店,若是加少许还好,若是价格太贵,我们可也是承受不起。”
这种传闻一散播开来,仁济堂开张三天,竟然无人上门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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