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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隔墙有耳

“你懂什么?”那低沉声音道,“我做这典史之职,很是关键。”

柳永微笑地举起酒杯,看着柳明:“好侄儿,我敬你一杯。”

“我哪行啊?”柳远志差点噎住了,他说道:“那三变说话道理一套一套的,我哪说得过他啊。”

柳老太公又眯了口小酒,看了一眼柳明:“这孩子,还是挺聪明的。既然是咱们柳家后代,也自然应当上书堂念学取仕。明儿,你可愿意?”

柳永这一走,家宴上的气氛有些凝滞。

接着,那典史狠厉道:“六猴,你翅膀硬了是吗?竟然对本官的行为进行妄自揣度?”

既然是衙门为官,自然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还开赌场谋利,难怪要如此遮遮掩掩。

傍晚时分,柳府设了家宴,为柳永接风洗尘。

“我这侄儿,果然读过些诗书。”柳永斜靠在席上笑道,“这首词,也是我前几日新作之词。没想到侄儿如此快领会了我之意。”

“你给我住嘴……再啰嗦,我一刀结果了你。”

“大人,您开这赌场,赚了银钱,却不吃不用,都派人整装运到北方边境各州。好多来这里赌的商客们都说,边境现在不是很安稳,我听别人说……那个范公的新政要求裁减冗余,收了一批将官的兵权,让他们回家务农。我可听说……那里的将军很是不满,兵勇们哗变了好几次。您运这银两过去,不会是支持人家……”六猴声音怯懦起来。

柳老太公扭头看着长子柳先达,叹道:“先达啊,你为长子,还是劝劝你这个三弟吧,早些继承家业,也好谋个差事安心。”

“掌柜的……不是大人……”六猴哭丧声音道,“小的也是为大人担心,怕大人卷入这兵变的是非来。这起兵造反,祸乱社稷,可是要杀头的啊……”

……

现在,柳明的目标很明确——凭一己之力,能将这柳家变得锦上添,也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庙堂之事,无论是兵变啊还是叛乱,只要影响不到自己的生活,不影响到这个家,他便不愿去想。

他话刚说完,就发出“哎呦”一声惨叫,似乎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柳永并不知道,自己这首发牢骚的《鹤冲天》,会成为传世名作,甚至惊动了宋仁宗。在这位才子若干年后第四次科举时,仁宗临轩放榜,想起柳永这首词中那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就批注道:“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便这样黜落了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柳老太公眼神微带忧愁,看着柳永:“三变,你既然三次科举不顺,可否想过今后的路如何走?毕竟,也是老大不小,该找份差事做做。”

“嗯,这几日,场子收支如何?”

柳老太公眯着眼睛不满道:“远志,家里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便如此退缩?当年你欠了那么多赌债,还不是家里帮你还上的。这两年,你与三变两人在外,互有来往,也算是与他走得最近之人。你这三弟,聪明伶俐,只是最近有些消沉。若是你能让他走回正道上,也算了却了为父的一桩心事。”

“不行……不行。”柳远志仍旧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

“明儿谨遵阿公教诲。”柳明恭敬道。他之前就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又是门萨俱乐部成员,记性极佳,几乎过目成诵。俗话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对于像明经科这种以经书子集背诵为主的考试,可是最为擅长。

“六猴我有点不理解,您说您,守着这么大分家业,干嘛还做那吃力不好的典史呢?做个巨商不是挺好吗?”

柳明清楚地听到这对话,心里却犯了嘀咕,这赌场的掌柜,为何如此不愿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柳明呆在屋内,心想自己无意间倒是听到了这赌场的秘密。那县里典史,竟然是这赌场的幕后掌柜,正在进行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

不过,他眼下并没有什么兴趣去打听那典史做何阴谋。庙堂之高远,自己只是一介草民而已,暂且无能为力。况且,孰是孰非,这其中奥妙,他也暂且判断不清。

门是虚掩的,一进门又是闻到刺鼻的酒味。那柳永衣衫凌乱,靠在席上抱着酒坛。

柳明听明白了,原来这赌场的幕后掌柜,是县衙里的典史。这典史,虽然比知县还小,不入品阶不入流,可是有道是官尾不如吏头。在县里,典史掌管缉捕监狱,相当于现在的县公安局局长,权力可是不小。

这柳远志见自己三弟也不搭腔,一首词一首词地念,他挠挠头听了半天,也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柳明举起酒杯:“小叔谬赞了。”

接着,听那六猴继续说道:“掌柜的,您放心,这几个月的盈余我都让人放进库房,您随时都能来提。”

柳永抱着酒坛,眼神幽幽道:“黄金白壁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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