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天点点头，道：“虽说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不过老夫早就想透彻了。穆洪峰，你想想看，你垮台的话，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叶问天冷哼一声：“好大的手笔！为了搞垮你，从山东按察使司下手，这岂是区区一个曾医令能摆平的？只有李医丞后面的东林党，才有这等能量！曾贤与李医丞勾结，恐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们早就在打探张力了，查出这些也不奇怪！”

柳如是似乎在想什么要紧的事情，一时间并没有开口。

穆医丞皱眉道：“这种事，宋医士又怎么知道？”

柳如是笑嘻嘻地道：“你发财了？”

张力看了众人一眼，摇摇头道：“你们俩走了的话，谁来配药和处理药渣？外面的人我可信不过！”

高元良笑道：“少爷，老高我也先出去了啊！你和柳姑娘慢慢聊，慢慢聊啊！”说完，高元良便走出了屋子。

安子顿时语塞：“这……我……”

虽然柳如是觉得张力恐怕是吹牛皮吹过头了，不过一想到心上人这么有志气，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柳如是点点头，道：“口罩？今日刚好做完。这些天前前后后我带着全城妇孺，一共做了一万多个口罩呢！全部都分发给城外瘟疫区的百姓了，还剩了几百个没发出去，那些病人已经痊愈了，用不上啦！”

张力哈哈一笑，道：“哈哈！如是小姐，你就安心攒钱当嫁妆吧！”

柳如是看了张力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道：“我没和你开玩笑呢！”

这几天下来，瘟疫区很多病人服了张力配置的汤药之后，效果立竿见影。

高元良眉毛皱了起来：“柳姑娘，你一个弱女子，少爷一路上还要照顾你，不太方便呢！”

顿了一顿，张力沉声道：“我计划三日后便上京！”

柳姑娘见张力一脸郑重之色，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快说呀！”

张力暗自忖道：本少爷袖子里一直带着虚无师太老人家送的散天女，这玩意可不是吃素的，寻常三五个大汗，本少爷还不放在眼里！

高元良想了想，开口道：“少爷，我陪你去京师，安子留在这里处理这些事吧！”

张力心里暗自忖道：自己跑一趟北京城，路上也挺无趣的，带上柳姑娘岂不是叫做携美同行？想想就让人期待啊……

张力接着又道：“少爷我现在是不如你有钱，可将来我可是要富可敌国的，你就等着瞧吧！”

张力看着柳如是的表情，哈哈一笑，心里也是乐开了：这柳姑娘后世可是个大大的文青啊，现在也跟着本少爷学会贫嘴了！哈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我欺！

叶问天的烦躁又增加了几分，特别是在收到许医令的消息之后。

众人心头一惊，很快安子就开口了：“少爷！安子我自然是要跟你一起去的，我还没到过京城呢！让安子开开眼界也好啊！”

安子和高元良异口同声道：“这——”显然，这个问题很具体，也很现实。

叶问天微眯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张力这最后一步的煎药和处理药渣之事，实在是非常重要。若是稍不留意，便会被有心人探知药方。

安子惊呼一声：“啊！柳姑娘！你……你要去？”

安子一听立马急了眼，瞪了高元良一眼之后，道：“少爷！还是我跟你去，把高黑子留在这里！”

张力正准备打发众人回去休息，耳朵里去传来柳如是的声音：“张力，我陪你去！”

许医令连忙点头道：“正是。原本属下也没留意，后来一名与宋医士相熟的医士，偷偷禀告于我。说是两人酒后闲聊，说到张力那贼小子之时，宋医士一脸鄙夷之色，扬言张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要将药方献给皇上！”

柳如是那标志性的柳叶眉又倒竖了起来，眼睛瞪着康兴安看了半晌，笑嘻嘻地道：“安子兄弟啊，我的姐妹们都有主了呢！你家少爷说，我身边经常有兔儿爷出没，要不我给你介绍个？”

张力笑道：“医士不得领薪水啊？这次我负责配药，按惯例医社内部有一笔不小的奖金——我先前去问了几回，昨天叶问天抵赖不了，只能批给我了。”

“我，我去马厩喂马还不行么？少爷说的对，你们城里人，真能玩！”安子脸红到了脖子根上，逃命似的飞奔出屋了。

张力点点头，笑嘻嘻地看着柳如是道：“我知道你没开玩笑啊！”

安子还没反应过来，柳如是想了想，追问道：“可是献药方给皇上的事？”

柳如是皱了皱眉头：“何必为这点银钱去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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