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张力忽然意识到，这“查验”二字，确实有点不妥了，张力的脸上略略带着些尴尬的神色。

临出门时，张力借了一个小木桶，让小二烧了一桶开水，并且还借了条毛巾，也是沸水煮过的。

张力淡淡一笑，道：“师太这痛经之症，在下已经辩证出来了！”

这一夜，柳姑娘显然又失眠了……

师太一楞，道：“什么事？”

虚无师太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眼神中带着赞赏之色：“小施主这一手金针止痛之术，贫尼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昨日到现在，贫尼小腹只是偶尔隐隐作痛，并没有往日的剧痛了！”

张力拍了下脑门，道：“哎呀呀，在下记性不好，老是说家乡土话。在下是说，这外邪入侵体内的话……”

这次瘟疫可不简单，死了这么多人，又哪有那么容易治好？

正所谓医者仁心，张力翌日一早，便赶到了城隍庙的那个破庙之中。

张力脱口而出道：“师太，你每次大姨妈都这么痛么？血流量大不大，颜色黑不黑呢？”

这一桶水，一木头盒子汤药，张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提到了破庙里。

脉搏一上手，张力只感觉师太的脉象与昨日并无不同，心知虚无师太的病根还没找到，恐怕她暂时不痛也只是治标而已，还需要治本……

没过多久，虚无师太叹了口气，缓缓地道：“过去太久了，贫尼不记得了。”

张力又道：“师太先服用几剂，若是在下所料不差，症状当有所缓解。我将药方说给师太，以后师太可以常年按这个方子服用！”

虚无师太点点头：“正是。”

师太老脸一红，头低了下去。

张力也不敢打扰，暗自忖道：想必师太是在回忆往事——毕竟过去这么久了。不过自己问这病因确实非常重要，因为只有把握准了病因，才能对症施药！

最后，虚无师太道：“再就是贫尼信期小腹胀痛有下坠感……”

从张力房间出来的时候，柳如是的心不由得又悬了起来：

张力眼见虚无师太面露难色，想必是出家人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于是朗声道：“师太无需多虑，你也看见了，在下乃是济世医士。所谓医者父母心，于这治病一途，天下郎中的心思都是共通的……”

张力再一次劝道：“师太，所谓经行腹痛，证有虚实。实者，或因寒滞，或因血滞，或因气滞，或因热滞；虚者，有因血虚，有因气虚……这发病之初的情况，实在是非常重要……”

师太这下听懂了，道：“这点贫尼也是知道的，可是贫尼现在行动不便，如之奈何？”

良久，虚无师太睁开了眼睛，看了张力一眼，道：“小施主来了。”

突然，张力眼中精光一闪，朗声道：“师太可是心烦易怒？”

张力忽然想起一事，沉吟了片刻，道：“师太，有一事却是比较麻烦，师太你必须听我的！”

虚无师太一愣：“什么大姨妈？”

虚无师太又道：“贫尼……胸部……胸部常常胀痛。”

“师太！我回来了！”张力一跨进破庙，便急吼吼地喊道。

师太皱了皱眉：“什么细菌感染？”

张力也知道痛经之症有些症状难以启齿，便开导了虚无师太一番。

虚无师太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小施主怎么知道？贫尼正是这剧烈的肋痛和小腹刺痛一起发作，实在难以忍受，故而才恨不得……”

他医术高明，也许可以自己治好呢？

虚无师太一愣，眼睛变得深邃起来……

张力点点头，明白这是说月经先期而至，也就是说师太经期紊乱。

良久，虚无师太道：“贫尼信期每每提前……”

张力笑道：“我开的这方子乃是丹栀逍遥散加减，具体用量用法在下会写在药方中。”

张力此刻也没法再劝，也只好作罢。

张力一惊，口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师太，痛经之症病因众多，举凡劳伤风冷，寒克胞中，瘀血内阻，气滞血瘀，肝肾虚损，气血不足等均可以导致痛经的发生。这病因，实在是非常重要，师太再想想吧……”

话一说完，张力见虚无师太神色一变，心道：怎么？自己说错话了？

张力点点头，正要开口，却先听见了虚无师太的声音。

虚无师太失声道：“小施主，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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