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找张力看病的病患日益增多,所以前院的厢房就被打扫出来,专门用作诊室。
若晨点点头,叹了口气:“唉,可惜纪郎中他们将患者害死了,不然我真想亲眼看看疗效呢!”
若晨禁不住又再吟了一遍:“好天良夜酒盈樽,心自醉,愁难睡!好!好词!”若晨转头对灵儿道:“将琴撤下,打一壶雕上来,我与小神医探讨一下医术……”
“好,我马上去看!”一边说,张力一边快步走向前院。
灵儿带着张力,走进了清溪小筑。
张力并没有察觉到异样,两人又吃了一会酒,若晨让灵儿再上了几盘精致的小菜,一直吃到月上中天。
转眼一个月过去,张力除了经常给城中官宦治病之外,若有平民百姓求上门来,也来者不拒,渐渐名声鹊起。只是经过回春堂事件之后,煎药全部由康兴安负责,不会再轻易假手他人。
这天午后,张力在卧室午休,突然康兴安着急忙慌地跑来进来:“少爷,少爷!外面来了一个患儿,发热非常厉害,您赶紧去看看吧——”
张力本来躺在藤椅上打着瞌睡,一听这话,连忙站了起来:“是小儿发热么?”
但见若晨身穿芙蓉色底桃素面妆纱衫,身披荔枝纹红底薄烟纱,头上梳着芙蓉归云髻,正低首轻弹着古筝。
若晨问道:“哦?还要添哪些药材?”
灵儿随身有知府李大人给的令牌,所以即使晚上,蓬莱县守门的兵卒也会开门放轿子进城。
在那荷池正中有一座小亭子,亭子不大,亭檐却是涂的朱红色,在满池的荷叶中间显得影影绰绰,让人愈发地心旷神怡起来。
护栏和栋梁都是各种各样刻着精美纹路的石刻,有狮子纹,团云纹,波浪纹等等不一而足,这些石刻古朴典雅,透露着一股子大家之气。
琴声忽然终止,若晨抬起头来,看见了张力,口中喃喃道:“好天良夜酒盈樽,心自醉,愁难睡……”
这次轻车熟路,张力很快就到了清溪小筑门前。
若晨轻轻摆手道:“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灵儿点起了蜡烛,小姐一曲未毕,她也不敢打扰。
张力微微一笑,道:“那患者如果病情好转的话,最后还需要再添几味药材,以起到益气活血,疏经通络的效果。”
“好一首《天仙子》!”灵儿跟在若晨身边,从小也是学了诗词的,一听张力的吟出的词,就知道这是《天仙子》。
然而熟悉的门子不见了,两扇大门由一把大大的铁将军锁着,似乎是没有人在。
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宅院,张力一进大门,就发现两侧的回廊乃是台阶,幽幽通向上方。
张力微微颔首,也不过多解释。
一道蜿蜒的桥廊,通向荷池的中心。远处一条小溪注入了这爿池塘,哗哗的流水声传入张力的耳朵,不由得有些陶醉。
张力连忙也举杯应道:“举手之劳而已,若晨小姐客气了。”
而在小男孩身旁,一名梳着高高发髻,穿着月白绸衫的中年妇人,双眼通红,正守着那患儿垂泪。
张力顺着话头,起身一揖道:“世事难料,多谢若晨小姐出手相救,否则在下必定人头不保。”
张力加快了步伐,正欲跟上灵儿,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荷叶深处的亭子中传了出来。
明代美酒的标准是“酒以淡为上,苦洌次之,甘者最下”。也就是说这种发出淡淡酒香的雕乃是最上品,而烧刀子一类的烈酒就要差一个档次,而甜的糯米酒是最差的一种。
张力见若晨不说话了,打趣道:“我有个笑话,说来给若晨小姐听听可好?”
张力面上微微一笑,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暗自忖道:纳兰大词人,我若穿越到汉唐,绝对不用你的大手笔。可是穿越到这明末,我是实在想不出还有谁的文采能与你争锋。说不得,以后只能多多“借鉴”一下你的诗词了。
张力敲门也没人应,便在门外等了起来。等了整整一天,也没人回来。
张力给知府李大人复诊,情况还挺不错的,李大人阳气渐渐恢复,很是夸了张力几句。
到了前院厢房,只见一名四十岁左右身穿蓝色圆领衫,头戴四角方巾的男子,正焦急地在房中踱着步子。
无奈张力只能回到蓬莱,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若晨举杯道:“小神医,我敬你一杯,多谢你治好了我的病。”
可能是若晨小姐出游了吧,眼见天色不早,张力悻悻地回到了蓬莱县城。
若晨满饮一杯之后,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第二日清晨,张力想起了知府李大人那边还需要自己前去复诊,便匆匆赶往知府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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