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
张力腹诽归腹诽,脸上却是挂着一副郑重的神色:“在下知道了!到时候我和安子一定在屋中寸步不出。”
纪郎中胸有成竹,拈须道:“药刚入腹,还需吸收——”
刘伦显得十分焦急,他轻轻拍着那红袍老者的胸口道:“李大人,你感觉怎么样?下人已经去叫郎中了,很快就会来了!”
“哗——”宴客厅里响起一片惊异之声。
纪郎中连珠炮一般吩咐道:“羌活,独活,藁本,防风,甘草,蔓荆子,川芎……”
纪郎中点头道:“得知是李大人犯了急症,小民已经让药童带着常用的药材前来了。如果找到病因,可以立即煎药!”
话刚落地,张力就推门而出,只剩下康兴安呆立当场。
老者身后还跟着三四个童子,每人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药箱。这副行头打扮,说明了他的身份。
来到厢房之中,刚刚放下行李,康兴安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力哥儿,啧啧,这刘府可真宽敞,比那孔老爷的宅子气派多了!”
张力也看了过去,只见一名五十多岁,相貌清瘦的郎中正快步走了进来。
只见屋外走廊里仆役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整个院子里一片混乱。
纪郎中皱了皱眉,对药童道:“我说药名,你们立即给老夫把药箱打开!”
张力笑道:“当然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了。席上的酒菜,咱俩肯定一辈子都没见过,就更别说亲口尝过了……”
一听这话,刘伦顿时束手无策,急得连连搓手。
纪郎中彻底慌了,连忙再次捉起李大人的手号起脉来:“我的天!李大人没脉搏了!!!”
张力一听这些药名心里就明白,这不是“羌活胜湿汤”么?这方子的确是可以治头痛发热,只是自己没有亲自把脉,不敢断定效果到底如何。
纪郎中快步走到李大人身前,开始号脉望诊。
厅堂中里最显眼的是四角摆放着四个很大的瓶,足有一人多高。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瓶画的是蝙蝠、梅鹿、寿桃,寓意是福禄寿的意思;另一角的瓶则画着一幅松下高士图。大厅远端的两个大瓶看不清楚,估计也是画的吉祥如意之类的画儿吧。
这话听得刘伦连连点头,纪郎中果然是有心人。
立时便有几名小厮冲了上来,正欲抓扯张力之际,一个嘹亮的声音传来:“都住手!让小郎中看看!”
张力有些茫然:“哦?”
只见那老者穿着青布曳撒,腰系小皂绦,头上戴的是圆帽,脚上穿的是白皮靴。
“要请城中最有名的郎中啊!”
可不是么,倘若堂堂四品的知府李大人在刘府猝死的话,刘伦又怎逃得了干系?!
“不去!”
刘知行一看张力的模样,哈哈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原本与你也没什么关系。”
刘伦心里乐开了,连连道:“纪郎中果然医术高超!”
趁着煎药的功夫,纪郎中对刘伦道:“刘大人,知府李大人这头痛发热是风湿之邪侵袭肌表所致。我用这‘羌活胜湿汤’可以祛风,胜湿,止痛,应该可以药到病除!”
“纪郎中来啦!城里最有名的纪郎中来啦!”一名小厮扯着嗓门大声喊道。
张力听懂了这话,意思也就是自己身份低微,又不识礼数,怕自己冲撞了登州府的官儿。
刘伦立即转头对一名丫鬟大声道:“快!再投一根毛巾来!”
刘伦紧绷着的神经也松了许多,见纪郎中正吩咐药童拣药,却也不敢打扰。
刘伦面露不解之色,纪郎中道:“毕竟患病的是知府李大人,我怕药童分量拿捏不准,所以我亲自来拣药。”
“快!老爷有命,快去请郎中来!”
嫌老子碍眼?老子还懒得伺候人呢?!
“不愧是纪郎中,不愧是府城医术第一的纪郎中啊!”有人惊赞。
张力笑骂道:“你这小子!”
张力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观察着宴客厅里的情况。
张力一惊,此前李大人虽说头痛发热,但至少人还是清醒的,怎么这一剂“羌活胜湿汤”服下,人居然晕厥过去了?!
此刻刘伦哪管这些礼节,连忙招手道:“纪郎中无需多礼,快快给李大人看看!”
张力见李大人病情危急,哪管那许多,大步冲上前去!
厢房内,张力看着桌上那几盘小炒,委实没有什么食欲。
张力笑道:“孔老爷那也就是小小的乡绅而已,他的宅子哪里能与堂堂朝廷命官的府邸相提并论?”
张力思索片刻,道:“安子,我出去看看情况。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去!”
……
康兴安嘿嘿一笑,道:“力哥儿,那你可得慢慢治,慢慢治啊!”
“力哥儿,你说刘大人外面那宴席都吃些什么?”康兴安有些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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