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慧石师伯呢?
师傅听完大喜,这便去找慧泽,后来慧泽领回一徒,少林赐法号智树。
就这样,师傅忧心忡忡的过了三年。有一天,师傅对我说,我想将你逐出师门。
来到桃源山庄,还是熟悉的宅院,宅院里空荡荡,客厅大门还是紧闭着。
师傅捡起断剑,无心待在京城办事,便匆匆返回,想到不久召开的亮剑大会,一旦被掌门发现自己断了剑,依照武当的规矩,杖毙只怕是逃不了的,故愁眉不展。
二牛说到这里时,我情不自禁“啊”了一声,顿时又惊又喜又悲:惊的是慧泽师叔为收徒弟竟滥杀无辜;喜的是知道了智树父母的死并非偶然;悲的是杀智树父母的凶手,是他现在的恩师。在少林时,我虽不喜智树,这时却想我若是和他易地而处,忽然听闻杀死自己家人的凶手是自己的恩师,只怕人也要疯了,我该如何将此事告诉智树?纵是告诉了方丈,只怕方丈也没更好的办法能保他获悉后不伤心欲绝。至于方丈,他和慧泽做了这些年的师兄弟,当戒律院要处死慧泽时,方丈也会失望难过吧。
我走进去时,二牛抬起头,满眼血丝,像几日未眠一样。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传来的却是二牛的声音:进来。
师傅又道,我这剑虽非名将的名剑,但其锋利非寻常剑可比,竟被那道衍和尚的青铜剑砍断了,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情不自禁“啊”了一声,这太出乎意料了。我问,你怎么……怎么会是武当的弟子?
我说,着啊!师傅若将这孩子的住址告诉了慧泽,师傅你猜慧泽会怎么办?他定会和师傅般求农户,农户不答应,慧泽必会暗地里杀了农户,再顺手带走孩子。如此一来,师傅便有了他罪行的证据,他帮你续剑后,又怎敢要挟师傅替他做事?
却说我跪了大半年,慧石师傅一直不答应。渐渐夏日到来,天气炎热,蚊虫叮咬,好不难受,我跪前便手抓一把细砂放在身前,有蚊虫路过,捏砂射死。有一日被慧石师傅见了,他忽然答应我说可以收我为徒,不过得用暗器射中他,他才会答应。
说的时候,话音里带着微弱的喜悦。
二牛站起身来,说你跟我来。说完转身便往后院走。
我吓了一跳,说徒儿绝不会泄漏师傅断剑之事。
二牛说确凿无疑,后来师傅又去过京城,向百姓打听过,真有道衍和尚,描述的外貌与师傅见的一样。那道衍和尚在京城有座小庵,人又称“独庵老人”。之前香火旺盛,自上一届武林盟主竞标赛少林失利,这庵便没人前来焚烧香火,道衍和尚便很少来此。
我想,我出家并非信道,只是自幼家贫,父母送我上武当学武学道,等我学成便回去建个道观,平常授人武艺,给相邻做些法事维持生计。如今只需去学续剑,师傅便会给笔安家费,况且素日师傅很是疼我,我此行又能帮他去除担心断剑的烦恼,何乐而不为?于是答应了师傅。
我想了想,说师傅,此事好办。听说他上一届输给慧恩,未能替少林出战,心有不甘。少林并无天资聪颖的小和尚,传言慧能方丈一直为此焦急。慧泽也一直想觅个良徒,传了自己衣钵,替自己参加武林盟主竞标赛,了却这桩心愿。师傅可记得有日途径蝎子山借宿,用膳间农户向师傅求教长生之法,师傅讲了些太极心法,那农户似懂非懂,谁知那家在一旁玩耍的孩子,竟领悟了三分,反倒帮师傅向他父亲讲解了些许。师傅当日曾夸过这孩子有武学天分。
师傅呆在原处,那和尚也不趁机偷袭,只是嘿嘿冷笑,说你们武当亮剑大会没多久便会召开,看你怎么办。
师傅剑被砍断,一时万念俱灰,只是还不知输在谁人手上,便说道,最多不过一个死字。不知阁下什么寺的,法号叫什么。
师傅一忍再忍,见他无理取闹,便冷声道,和尚是想打架么?
我决定回少林前,再去找一下顺风铁匠铺的慧石师伯。
只是,有一座泥土很新的坟墓在这样的后院里,显得格格不入。
师傅道,此人心术不正,为求名利,尽爱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我若求他,他必会以此挟持我,叫我为他做些勾当,以后我只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岂不是比死更惨。
二牛说,智山,你总算来了。
却不知是哪个寺庙来的和尚,拳脚功夫着实了得,师傅用尽平生之能,竟仍然处于下风,便从腰间抽出剑,使出太极剑法。那和尚翻起僧袍,从袍下也抽出一把剑,那和尚剑法古怪,全是攻招,如此以攻代守的招式,师傅还是第一次瞧见,不敢怠慢,使出太极剑法的防招精髓,与他比斗了半日,虽不能获胜,却也不会落败。
我不知道二牛打算说什么,不敢接话。
我对二牛说,实不相瞒,我知道京城有个和尚,他使的正是无刃的青铜剑,不过他的法号叫证严。
师傅说你误会了,为师怕哪日剑又断了,那顺风耳慧石未必会再帮我续。我将你逐出师门后,你去找慧石拜师,无论如何,得学成续剑之技。学会后归武当,为师再重新收你入门。你放心,你去的这段时间,我会多给你的父母一笔银两,让他们下半生无忧。不知你答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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