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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可怜可悲的女人

大学第一学期的寒假,她怀着极大的好奇心去了岳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通过中间人找到那个帮助她圆了大学梦的车茂舒叔叔,见到车叔叔的那一刻,马红差点跪了下来。她说自己原本是山村里用来给哥哥换亲的物件,车叔叔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她怎么报答都不为过。中间人引她到了车叔叔在南湖边的别墅,在富丽堂皇的大厅等候的时候,马红打量着宫殿般的住宅,内心五味杂陈。那天正是农历的小年,和蔼可亲的车叔叔热情地接待了她,留她吃饭还留她住了一个晚上。在车叔叔家里,她结识了和她同龄的、车叔叔留在身边的女儿车曙(车曙的哥哥和妹妹都在外地),还有车叔叔朋友的侄子、正在长沙学医的余子鳌。余子鳌的出现,马红差点无地自容:这明明就是给自己做丰胸手术的实习生啊!幸亏余子鳌已经认不出她了。马红说,她自从做完丰胸手术,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要说别人,自己有时都认不出自己了。

我听她说到车曙的名字,同样吃惊得猛地站了起来。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那个车叔叔的女儿叫车曙?”我原本坐在她的*边,车曙几个字刺激了我,站起来惊讶地问。我对车曙父亲的名字并不熟悉,所以听到车曙的名字才反应过来。

“是啊,是叫车曙,在岳阳上大学的,年纪只比我小一岁,个子比我矮一点点,长得还不错。”马红盯着我说。

“难道真的就是她,就是我高中的同学车曙?”我不相信世间有这么巧的事。

直到马红给出肯定的回答,我还是半信半疑。

马红好像故意忽视我的表情,声音依旧不带任何色彩继续她的故事。

“我开始并不知道车曙和你的关系,和车叔叔见面认亲后,我开始经常到她家走动,加之我和车曙是同龄人,她知道我在湘江大学,有次特意找我打听你的事,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郑铁南的益阳籍男生,就是那个个子很高很帅的男生。”

“她告诉我,她和郑铁南是高中同学,说虽然彼此在高三接触不多,但是感觉都很好,特别说你不但人长得帅,还特别有才,能说会写,就是有点孤傲,看上去对谁都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车曙还说,高三那年,班上对郑铁南有意思的女生很多,她知道的就有裴玉,杨青,虞菲菲等好几个长相很好的女生,可能还有一些暗恋他的女生吧······”

车曙说来说去最后就是一个意思了,郑铁南在大学是不是很*?是不是找了很多女朋友?她暗示她有办法知道你。

因为她是车叔叔的女儿,爱屋及乌的缘故吧,我和她的距离自然拉近。我告诉她自己认识郑铁南。在湘大,几乎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女生,郑铁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在学校女生中有“冷面杀手”的美称。因为阳光帅气,外表冷酷,多才多艺,不但得到好多女生的追捧,甚至连他系里的领导都特别偏爱他。

应该说,因为有了车曙的特别关注,我对你铁少的关心更多了。我悄悄地观察你,看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开始的时候,对你的冷酷高傲嗤之以鼻,渐渐地,发现你不同于一般男生之处并不只是你的清高,而是你的凡事争第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个性。还有,在大多数人眼里,你恃才傲物,对身边漂亮女性不屑一顾,但是你绝不下流绝不乘人之危,这样,我渐渐对你有好感,你距离我心目中男神的品质越来越近,我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傲腿”做自己的男友,甚至终生的男人。

穿着睡袍半躺在*头的马红,平静了很多。这个从穷困山村出来的女生,凭自己的力量完成了兑变。我刚刚为她丰满性感的妇人之身找到答案,但我颇感疑惑的是我第一次强吻她,抚摸她,她为什么要故作姿态落荒而逃?

马红向我泛了一下眼睛,说:“那次在学生会办公室,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做作太应景了吗?我和你相识已久不是一天两天,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止一次两次,你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就在校学生会选举在即的时候,你这样子对我。对于男女之事我比你懂,你微妙的身体变化我都知道的。你强吻我的时候,你的嘴唇还是冰冷的感觉不到热情,这可能吗?你的手从我腰上向下的时候,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你应该知道,你虽然有一米七八高,我也有一米六六,当时你的身体紧贴着我的身体,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信心的,可是那天,你腰腿之间没有任何反应,直觉告诉我,你郑铁南是在演戏。而我,是不需要一个演戏的男人的。你现在明白了吧?

我直直地看着她,马红一头秀发平时总是挽在脑后,露出白白的一截脖子,此刻却让它散散地低垂着,衬着她的圆脸,有一种别样的风韵。我伸手帮她把胸前睡袍的对襟朝里拉了拉,顺势捧了捧她的脸庞,双手的拇指分别擦着她双眼下的泪痕。

这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能说出的话,我心里有点惴惴不安。那么,那晚出事前,她对我说的一切怎么可能是“道听途说”?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里,但没有作过多的解释。她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我以为她生病了,忙伸过去一条手臂让她枕着,她毫不犹疑地枕着,并伸过来另一只手抱住我的肩膀,刚刚消失不久的泪水又回到了眼眶。小声而又惊恐地说:“铁南,你知道吗?我落入了一个陷阱,那个好心的车叔叔其实是一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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