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王将弓递给阿诺,又站到她身后,执起她的手臂,“来,我先教你基本姿势。左手持弓,双脚开立,以左肩对准前方靶位……”
豫章王手把手教授着,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瞄准……阿诺用心听着学着,丝毫不敢懈怠,羽箭脱弦飞射而出,笔直地飞向靶子,正中红心。阿诺惊喜地叫出声来,只觉得周身的热血似要沸腾起来。
身后众人也是一片欢呼。
阿诺转过头来,正对上身后豫章王一双含笑的眼,明朗熠亮。方才一心只在关注射箭上了,此时才发觉两人的身子竟贴得如此近,近得似乎可以听到豫章王低沉的呼吸。那带着朝气的少年气息,令她一阵心慌意乱。她慌忙地向侧方避开几步,不敢再看他。
比试共分三轮,每轮中每人均射两箭。
阿诺和豫章王这一方先射,只见豫章王上前几步站定,盯着箭靶看了一会儿,似在心中估测了一下,然后搭弓射箭,箭中红心,一气呵成。其神情泰然自若,动作流畅自然,出箭洒脱果敢,令人不得不赞一声好!
就在众人赞好声方起时,豫章王迅速地又取来一支箭,瞬即而发,再中红心。
人群中骤然爆发一阵更为响彻的声浪!
阿诺心中也是激荡难抑。
豫章王转过身,对她笑了笑,又朝阿晏扬了扬头。
阿晏倒也不畏惧,回以扬头一笑,两人间挑衅味道十足!
阿晏的第一箭也是射中红心,第二箭却有些偏离。那些为他这一方下注的少年郎们声声叫好鼓励着。
轮到阿诺上场了。
阿晏提议着:“殿下,阿诺既未练过射箭,此番比试于她着实不公。我们且让她五步,她也可多发几箭,取成绩最好的两次入计。”
“对,理应……”豫章王话音未落,阿诺已毫不客气地径直向前大跨五步。她那模样,就如同恨不得腿再长一些,能五步即跨至箭靶前似的。
见她这般毫不掩饰的小女儿心态,豫章王和众人皆哄笑开来。
听见身后的笑声,阿诺不好意思回头,只背对着他们翻了个白眼。
她深呼了口气,一步一步按照方才豫章王所教的而做,可是却因力道不足,羽箭落在了离箭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上。听着身后“敌方”的阵阵欢呼和“我方”的阵阵哀叹,阿诺回头谦然地吐了吐舌。转过来身又深呼了口气,心中权衡着方才的力道和失误,再射出一箭。这一次箭却又失了准头,偏离了正向,落在箭靶一旁的地上。
豫章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方才阿晏说让你多射几箭,可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啊!”
阿诺定了定神,又取出一支箭,就着方才的感觉调整力度和准头后射出,这一箭实实在在地射在了箭靶上,只是定在了远离红心的边缘位置。听得豫章王带头喊了声好,身后响起一片鼓励的掌声。似乎找到了感觉?!阿诺趁热打铁地再射出一箭,这一次竟然离红心近了不少!
身后再次响起一阵欢呼叫好声。
阿诺转过身,掩饰不住激动地使劲挥着弓。走上前,对着阿晏一拜:“多谢承让!”
阿晏笑着挥了挥手:“客气客气,理当如此。”
阿晏所挑选的侍卫虽然较他差了些,却是显然胜过阿诺。
第一轮比试,豫章王和阿诺一方处于明显的劣势。
豫章王对阿诺挑眉一笑,“还有两场比试,胜负尚无定论。即便输了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战胜自我的经历和愉悦的心情!”
阿诺笑着点点头,心里觉得轻松不少。
第二轮比试,豫章王与阿晏皆中红心。阿诺的一箭靠近红心边缘,另一箭居然也中了红心,而且竟然略胜侍卫。豫章王一方以微弱的优势取胜。
人群中的惊叹声已远远盖过了叫好声。
阿晏以奇怪的眼神不住地打量着阿诺,纳闷道:“竟学得如此快,以前真没练过?”
阿诺笑着摇摇头,“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最后一轮比试,豫章王仍是稳稳地两中红心,阿晏有一箭略有偏移。胜负就只能看阿诺和那名侍卫的表现了。
阿诺定了定心神,沉稳地取箭、搭弓、瞄准,“嗖”地一声羽箭飞出,笔直地插在了红心正中。
不理会身后的一片欢呼,她又循着方才的感觉再发一箭……
“哦!豫章王胜!豫章王胜!”少年郎们兴奋地高呼着。
阿诺激动地差点儿跳起来,偷眼看了看豫章王,他那张俊朗的脸上呈现处欣喜与吃惊相互交错的神情。
尽管侍卫的最后两箭表现如常,但还是弱于阿诺。
如此三轮比试下来,豫章王和阿诺这一方获胜。
阿晏垂丧着脑袋,不停地问阿诺:“没练过?果真没练过?”
阿诺笑道:“确实从未练过射箭,只是玩过弹弓。两者虽都是射器,却在力道的把握上颇有些不同。”
豫章王不解地问道:“身为女子,怎会玩弹弓?”
阿诺“扑哧”一笑,回道:“我家远居僻山,日子清贫,有时我就想摘树上的果子来解馋。可是树木高大,我又够不着,若是爬树被我姑姑知道了就免不了要挨训。后来看村子里有少年们玩弹弓,我便偷偷学了用弹弓来打果子。”
阿诺说得眉飞色舞,似乎是说着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儿。
豫章王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眼神黯然深沉,如一团漾开的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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