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王厉声训道:“三郎!放肆!你这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儿的,回府了也不替为父分忧解难,反倒是尽招惹是非!”
见阿父发了怒,西丰侯却毫不畏惧,不紧不慢道:“阿父也太抬举我了。阿父的儿子又不止我一个,好处没我的份儿,分忧解难倒是想起我来了。这舅舅挨了打,做外甥的也不露个面儿,我的好五弟我们的好世子倒是去哪儿玩耍了?”
江妃语带讽刺,分毫不让,道:“他与你不同。你西丰侯整日忙的可都是大事儿,世子他还小,还正是勤学识文的年纪。”
西丰侯倒也不生气,慢条斯理道:“哟,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何不同的?不过想想倒也是,我们虽是同父,但却异母。唉,谁让我就没有个泼辣似母老虎却又能扮作狐狸精独得盛*的母妃呢?”
江妃腾地一下玉足落地站了起来,脸色一片煞白,玉指直指西丰侯,咬牙切齿道:“你放肆!大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简直就是目无尊长!”
临川王捶胸顿足地喊道:“三儿啊,你是想气死为父么?!你还嫌不够乱?”
西丰侯撇撇嘴,道:“阿父,此事有何可追究的?阿歉自幼性子就刚直倔强,吃软不吃硬,若是因此事与他交恶,难保他会揪着我们不放,到时再把我们的事情都牵扯出来,岂非因小失大?!阿歉此次调任回京,待不了许久。待他成婚后过个一年半载,也就调离建康了。”
临川王愁容舒缓,大腿一拍:“嗯!有道理,有道理!”又起身拉住江妃,安抚道:“夫人,三郎说得有道理呀。一切要以大局为重,要不……”
江妃撅着嘴,拽着临川王的衣袖摇晃着,“大王,妾弟是为大王前去讨债才挨打的!”
临川王频频点头道:“是,是,阿寿为我吃了苦头,我心里都记着。今天不也派人去了豫章王府么,刚巧阿谦不在……”转念一想,又道:“他果真不在府中么?不会是躲着不出来吧。”
西丰侯“噗”一声将口中茶水悉数喷出,嘲讽道:“阿父以为人人都如临川王府之人,遇事胆小怯懦?”
临川王因洛口溃逃而被天下人嘲笑,更得“萧娘”这一鄙称,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刚逃回京那段时间,他都羞于出府,即便是如今一旦有人隐射此事,他也仍觉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来。方才西丰侯所言,正说到了他的痛处,可他又不便再言语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当作没听懂西丰侯话里的弦外之音。
西丰侯继续道:“听闻今日太子回宫,主上设了家宴,阿谦赴宴去了。”
吴法寿对方才西丰侯羞辱他是家犬畜生之事仍心有不甘,此时逮住机会岂能不还回去?他笑着对西丰侯说道:“殿下向来可是’人不欺我,我欺人;人若欺我,我倍欺之’的。如今,莫不是怕了吧?人豫章王可是王子,正儿八经的王子!”
要不说不愧是姊弟俩心有灵犀呢,江妃接着吴法寿的话说道:“这家宴之上本来也应有殿下的一席之位的。哎,真是可惜了呀,被退回来的儿子自然是比不过主上的亲生儿子!”
话音刚落,却听一声沉闷的撞击,随后是杯盏摔碎在玉砖上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阵惨呼,吴法寿捂着流血的额头直呼疼。
“萧正德!你太放肆了!”见弟弟受伤,江妃一边怒斥,一边赶紧上前查看。
西丰侯两眼腾起血色,声音冷得如同琉璃坑里的寒冰,喝道:“狐媚!莫要以为我不敢动你,这次只是个警告!再信口雌黄,下次扔的就不是杯盏,而是刀剑!”
江妃面色惨白,心里不禁有些惧怕,这霸王可是个说到做到的狠角儿。
吴法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哼!”西丰侯起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道:“此事到此为止!谁若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连累或是妨碍到我的事情,休怪我六亲不认!”
江妃和吴法寿看向临川王,连连哭喊道:“大王,大王!”
临川王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怪得了谁?就怪你们那张嘴!千不该万不该提起那件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他的禁忌。就连我都不敢提,你们胆子也够肥的,敢拔虎须?!暂且如此吧,以后遇着了豫章王和他府中之人,你们给我绕道儿走,避得远远儿的,莫要再去招惹他们。”
江妃和吴法寿相视一眼,不甘之意如汹涌的涛浪翻滚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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