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绾跟在卫容身后,沿着林中小路回院子。也不知是谁在两旁种满了紫藤树,紫藤才冒出来,双瓣叠扣,一串一串流落着。
赵绾垂了一下眼睑,烛火荡漾了一下,那灯盏明灭了一瞬。她回过神来,瞧着他俊眉那么拧着,眼神那么执拗,弯唇笑道:“又不是写书,哪里说想写好就写好想写悲就写悲?”
赵绾顶着太后的怒气出了太极殿,方出殿门就见卫容负手站在转角处。她心头一喜,没想到他并未曾离去,而是在外面等她,以防她在里面出事,顿时又自觉自己那一番话虽是言辞铮铮,但却一点儿也不悔。
“你笑什么?”赵绾也爬起来歪着头瞧着他。
卫容紧紧抿着唇,沉默着,瞧着赵绾那温柔的笑意,忽然又噗嗤笑出声,坐起身来。
二人成婚之后倒也恩爱有加。只是,卫冥想做皇帝,起兵逼宫。吴熙和随军,南征北战,到了末了被太子抓住,流了孩子。寒冬腊月,吴熙和在冰天雪地中倒了一日,未曾认输。只可惜,从此以后再怀不上。
赵绾啐道:“真觉得自己的眼光好生了得了!”说归说却是将那耳珰用腰间卡的帕子细细包好了掖进袖子里。
赵绾本就脸红,听他一红便也忍不住看了看这图,脸色更红,只管将书捉了起来扔在床下。又翻身就倒在了枕头上,背对着卫容。
卫容搂着她的肩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想听先帝和他最爱的女人的故事么?”
卫容轻笑:“朕才不相信,到底说什么了?”赵绾道:“她说帝王无情,我不相信,我说不怕。她就生气了。”语中俏丽,仿佛也不太在意。
赵绾听他放着狠话,锤了他一拳头
待卫容一面儿翻看一面儿坐在床榻上之时,赵绾向内里移了移。卫容偏着头看见她看得是诗经,当下一笑,顺手抽出了她手里的书,又将自己的书塞给她,笑道:“成日里看那些书都不会腻么?”
等到了晚上,赵绾也洗漱完毕,早就坐在床榻上,在那里翻看诗经。卫容才脱了外衫挂在秋桂图屏风上,身上剩下素白内衫,也到书桌边拨了两下,挑了一本书来看。
他正色道:“你若为鸟,我便有笼子;你若为云,我便有风;你若为水,我便有凿沟渠之利器。”
赵绾一笑,手指捻起耳珰问道:“哪里来的?”卫容道:“刚刚在紫藤上摘的,你没看见么?”赵绾嗔道:“胡扯!”
赵绾白了他一眼,又目光落在他递来的书上。只见书上男女间横卧,相互交缠。赵绾脸色一红,啪嗒一声将书扔在了他腿上。
卫容见她羞恼,乐得一笑,拨开一篇,正巧是女子躺在圆圆的桌面上,玉体横陈,男子站在桌旁,相对着。他手指指着那图,对赵绾狭促笑道:“这个好。”
,却被他笑着握住了手腕。
赵绾方才翻过身来,拱进他的怀里:“先帝最爱谁?”
赵绾凝默了,过了一会儿道:“皇后报复了卫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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