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绾听得德妃不过反讽她长得不够美,当即袖子轻轻偏动,是伸手去提壶倒茶,只是那一瞬却将德妃的杯子叮当一声碰倒在地。
德妃气得手臂也颤抖了起来,半晌,只冷冽笑道:“就算是温的,可杯子丑了,贵人们也是喝不下去的。”
赵绾巧笑了一声儿,便也不再言语。只是卫容抱了她一会儿,便说是朝堂上有公务要去处理,这几日也不得回来,赵绾便也没留得他。只是待卫容走后,赵绾又将那对耳珰好好用帕子细细擦干净裹了起来放在了一个木盒子里面再装进了妆奁匣子里。
“莫失莫忘,既是你的字,你便要自己记清楚,若是记不清楚朕可是要讨债的。”卫容说着这话却似乎发了狠,倒像是赵绾真欠了他的债似的。
赵绾只道了一声儿嗯,又继续戴着耳珰,瞧着耳朵上的耳珰,又用手指探了探,倒是合了她的玉白脸颊。
德妃轻笑一声,夹杂些讽刺,抬手拂上了赵绾的耳珰:“本宫瞧着倒是好看得很,怎么说是‘谬赞’呢?”手指摩挲着耳珰,忽然使了力气。
好大的胆子!这赵绾是讽刺德妃是杯冷茶。这多女人,有哪个女人比德妃更美,又有哪个比德妃更尊贵?她怎么就敢这么若无其事讽刺德妃?
倒是曹充容笑了起来,连忙唤赵绾过去坐着,又将装着点子点心的碟子朝赵绾移了移。
卫容道:“也好,放在枕头下,看的时候容易些。”
赵绾只是巧笑着,握着帕子端端坐着。
只是她和德妃的梁子算是结下了,那女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卫容手指探上了她的眉目,又缓缓滑落在她的耳珰上面:“蛾眉水目,耳上悬明月,好看。”
胭脂色宫装,腰若纨素。叠叠高髻之上层层玉钗骈列仿佛是将那乌黑秀发一层一层隔成流云。眉尾微微翘着,双目涧水,一点朱砂痣映在眼尾,殷红如杜鹃的唇轻启:“都起吧。”
那目光盯了一下赵绾的耳珰,手偏偏扶了赵绾一下。
赵绾一把推开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平沙也早就端着盆子退了出去。赵绾这才跑去捡起放在榻上的册子,哗啦合上压在了枕头下面:“赶明儿个给你烧了。”
卫容倒着茶,又眼见她难得打扮起来,便问道:“怎么?有事情出去?”
那郑良娣笑答道:“还不是赵微仪耳上的耳珰!都赞是美极呢!”
那曹充容晃眼瞧见赵绾耳上的珠子笑道:“微仪这耳珰可当真好看呢!”
赵绾吩咐好布置好了饭菜之后,又同卫容食用饭菜便带着九儿和平沙出了门去。
赵绾连忙道:“真是抱歉,绾儿手有些僵。”那德妃看着掉落的茶盏,是想伸手给赵绾一巴掌,又见周围众多妃嫔,若是给她一巴掌岂不是落了个泼妇的名声?赵绾继续道:“以色侍人,纵然可惜,不过浮云罢了。”又是抬头吩咐人赶紧拿个紫砂杯子来,说是别让茶失了味。
九儿果真退了帕子。三人又一路回了院子里面,卫容还在床榻上翻着册子。眼见赵绾回来,正是要问她怎么回来得如此之快。又见赵绾取下耳珰,吩咐着人端来热水用帕子擦着耳朵。
卫容听得“无力改变”四字,手臂一紧,没了言语。赵绾却笑了一笑:“不失初心方得始终,我小字初心。”只望他能念着喜欢她的这份心意,莫失了“初心”。
“若是真不想去就别去吧,折腾自己也不好。”
才进殿里,就见零零散散坐了五六个宫妃在桌旁,都围成一团,吃着盘子里的瓜果说着些话儿。那些人一见赵绾来了,也就都闭嘴了,都估摸着赵绾是个厉害的,这么快就又得宠了,便也不敢再踩低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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