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让小太监拿来椰油灯,用铁网盛起紫晶置于灯上,一旁的屏风上便映出了紫晶折射的光线,随着紫晶逐渐达到椰油的温度,那屏风上的图案慢慢起了变化,只见光线弯曲重叠,竟然成了一条龙的图案。
众人见此皆称奇,从入了席一直默不作声的敏令侯突然出言道:“王爷果真好品味,不知此宝物从何处得啊?”
“去岁我常常各处游历,此物是我从南海所得,只有用椰油点燃的灯加热,才能够得到这个图案,温度过低或过高都不可,紫龙来朝,我大宁定将繁荣昌盛。”
皇上见此物心中大喜,叫人仔细收藏起来,又大赏了荣王,众人几番推杯换盏直到子时,便各自该回宫回宫,该回府回府,新的一年这便到了。
荣王一番“紫龙来朝”云云实在过于动听传奇,没过两三天便在京中的王侯高官之间传了个遍,萧长安这厢已在大宅中足足笑了一刻钟,沈睿和赵怀瑾看似也憋得很辛苦,荣王满脸通红,只得装出一副严肃样子,怒道:“竟敢取笑本王!”
如此明显的溜须拍马显然只唬住了快乐的皇兄,荣王自知这番表现实在做作,只好赶快岔开话题,道:“康王兄今年回京了,算来他已驻军北疆七年有余,这些年里只回来过了一次年,不知今年回京是否因北疆情势有变。”顿了顿又道:“北疆近些年确是不如从前太平,前些天皇兄与康王兄在御书房谈论许久,应是做了一些安排。”
萧长安闻言问道:“康王爷驻军之地可是与匈奴势力交会处?”
荣王摇摇头:“匈奴的主要力量原本集中在西北,但近几年鲜卑式微,竟有向北退却之意,若真是如此,匈奴王怕是会见机向北疆边境靠拢,以求得更多的资源。”
赵怀瑾却道不然:“若是靠拢北境线,战线势必要拉长,我方尚可兼顾,可是匈奴人口不足,如此行动若是损兵折将,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
萧长安道:“鲜卑即使北退,力量也不容小觑,匈奴在探好对方的底之前不会贸然行动的。”
荣王也点头道言之有理,北地的军队多年来一直处于一个很微妙的状态,师太尉虽位高权重,但自古太尉一职本备受争议,本朝为了避嫌,更是分散了大部分的兵权,提高了大将军的地位,也可酌情不领太尉之命。
康王驻军北疆几年后,便逐渐接手了兵权,但他毕竟还年轻,许多决策中还需常常请示太尉,这个“暧昧”的关系却少有人诟病,毕竟北地不比他处,边境线长,又有数个蠢蠢欲动的邻邦,把朝中翻个底朝天,能担此任的人也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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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胡思乱想了几天,萧长安终于见到了付予津。
“长安!多日不见,你怎又瘦了?”付予津赴任几个月别的没学会,嗓门倒是越来越大,走上前来却又耳语道:“听闻你最近总往钟音馆跑,莫不是累瘦的……”
萧长安实在想不通,师父为什么没给他也配一个莲花,如今想锤付予津都没个合适的武器。
眼见这厮越说越不靠谱,萧长安忙把他拉回来:“看来你已被南坪的父老乡亲们同化了,如此豪放不羁,小弟佩服。”
二人见孟简还未到,便先落了座喝起了茶,说了几句话,萧长安便问道:“付兄,你在南坪这些日子,可察觉到什么奇怪之事?”
付予津不解:“奇怪之事没有,繁杂事倒是一大堆,今日丢猪明日偷菜,偶有大事也是这家被抢了那家被烧了,俱是人证物证齐全,并不奇怪。”
“我说的不是这些,”萧长安哭笑不得,“你在南坪,可见过并州知州?”
付予津闻言倒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起这个,倒是确有一奇怪之事,”付予津的眉头皱了起来,“徐知州前些日子交代给我一个任务,我本按规矩等待公文下放后才可开始安排,徐知州却派人告诉我此事紧急,暂时没有公文,让我直接动工……这便使我有些为难了,若是责怪下来,我可担不起责任……”
“徐知州给你的任务,是不是改造南坪县的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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