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室地方狭窄,通铺又占了一大半面积,走道仅余一米多宽。结巴吃了亏,变得乖巧起来,这次不再轻易出手,而是步步为营逼了上来。最后我退无可退,被逼的背依铁栏杆而立。
所有犯人都看呆了,监室中鸦雀无声,大家都跳下铺,躲在远处瞧热闹。小满也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紧张的望着我。慌乱之中,我用眼睛余光去找傅四,哪知道在这紧急时刻,他却端了盆水在抢救山东。我心底暗骂一句‘老狐狸’,现在情形,根本不能指望其他人过来帮忙了,只有放手一搏了。和结巴比笨力气,肯定会吃亏,对付这种家伙不能力敌、只有智取。
就在我紧张的思忖如何对敌时候,结巴大喝一声,向我撞过来,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我立时撕成碎片。
就在这电石火花的瞬间,我下意识的纵起身来,双手扯住铁栏杆,身子象猿猴一样向上蹿起。结巴没有料到我有这一手,立即伸手来捞我的腿。如果被他抓住腿,那就麻烦大了。我两手用力,腰向上一挺,躲过他铁钳似的手。趁他抬头观看的时候,突然手一松,整个人头下脚上的向他冲下来。
结巴吃了一惊,急忙低头。眼看我的头就要和他撞在一处,我急忙伸手,在他肩膀一按。我的体重虽然只有一百三十多斤,可是加上下冲的力量,重力加速度,这个力道也足足有数百斤。结巴身子向前一歪,一头撞在铁栏杆上。我则借着这一按之力,轻飘飘一个空翻,身子稳稳的站在了铺板上。
不等结巴醒悟,我从通铺上高高跃起,右肘用力向他背上砸去。结巴在栏杆上撞的七荤八素,还在懵懂之际,背上被我重重一击,只听‘咔’的一声脆响,结巴闷哼一声,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几下兔起鹘落,监室中的人瞧的目眩神摇,张大了嘴作声不得。小满脱口道:“龙哥,你真牛b!”
我一个翻身,跳起身来,正要冲上前去饱以老拳。傅四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低声提醒道:“兄弟,难道你想把牢底坐穿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假装挣了几下没有挣脱,指着躺在地上的结巴骂道:“起来啊!你不是很能打吗?”
结巴扶着腰强忍疼痛,眼睛快要瞪出血来,嘴硬道:“有种...种,你打...打死我!”虽然仍在强自说着场面话,言语中却不敢再自称‘老子’了。
傅四把我用力按坐在铺上,一努嘴,立即过来几个人来搀扶结巴。
我急忙挥手阻止,喘着气道:“暂时不要动他,我歇会先瞧瞧有没有伤到脊椎。”众人一听,都止步不前,扭头向我望来。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几声‘啪啪’的鼓掌声。我闻声看去,原来正是吴管教。大家立即噤声,低了头不敢去看他。
他望着躺在地上的结巴,一脸的幸灾乐祸,嘲讽道:“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敢用菜刀袭警,怎么趴窝了?”
结巴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垂下头去不再理会。见其他人都规规矩矩立正站着,吴管教点点头。一眼看到我,嘴色一撇,指着我冷冷道:“看来这个地方不适合你,给我滚出来。”
傅四这时表现的挺仗义,上前一步大声道:“报告政府,这事情全是我的错,和别人无关。”姓吴的管教狞笑道:“放心,会和你算总账的。”我情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索性坦然面对好了,见吴管教打开铁门,迈步上前出了监室。
小满在里面哽咽道:“龙哥,保重!”
我回头冲他一摆手,笑道:“不要这样,又不是上刑场。”小满听话的点点头,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傅四大声请示道:“报告政府,新来的怎么办?”
吴管教挥挥手,不屑道:“死不了就成。”
吴管教把我带到了谈心室,指了指一把椅子让我坐,他却没有坐,而是隔了张桌子站着,居高临下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我,只是不说话,似乎要从我身上读懂什么一样。被他盯的发毛,我干脆抬起头,大胆的迎着他目光向他望去。
两人对视了几分钟,终于吴管教忍不住开口了,意味深长道:“听说你很能打!?”这个问题承认也不好,否认更不对,我不知如何回答,干脆来了个不置可否。
见我不说话,吴管教用手指敲着桌子,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政府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外表沉默的同时,我内心却思绪万千,自己究竟是得罪了监室中哪个人,姓吴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里面打架的事情的?
见我仍然不作声,吴管教自言自语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案子我也多少了解一些的。相信事情不会拖的太久,你要老老实实呆着,不要再抗拒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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