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选好了马是该骑一圈的,但碍于这么多人看着,廖云旌也施展不开,索性就不骑了,随便编了个脖子还不舒服的理由搪塞他二叔,打定主意等下次自己过来好好跑跑。
回去时,顺便接了一趟他那个表弟廖岚风,这孩子才十岁,课余生活就被排满了各种补习班,一三五学艺术,二四六补文化课,周日还得练体育,据说他二叔竟然请了个外教住在他家里创造英语环境,这孩子一回家就不让说中国话……
“云旌哥哥!”小表弟一上车就撒开了欢儿,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透着灵气儿。廖云旌拿了一厅可乐塞给他,随手抚弄一下小毛脑袋:“这是我弟弟,”说着,朝着车里其他几个大孩子抬了抬下巴:“叫哥。”
小岚风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脆着声音一溜儿喊,廖云旌看着他直觉着好玩儿,这孩子不认生,嘴又甜,这股子机灵劲儿还真是随了他那个八面玲珑的二叔。
“嚯!廖少我们用不用给压岁钱啊?”
“看着给吧。”廖云旌笑笑。
“不行不行,为了给你准备生日大礼哥几个都快破产了!”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逗弄着小岚风,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廖家。院子里早就布置好冷餐台,有乐队现场演奏,还有专业的摄像师在拍摄,廖父在门口接待宾客,大人们都迎进别墅里,孩子们在外面玩儿,廖云旌和同学们打过招呼,就被梅姨叫着去楼上换衣服,胖子和郑家两兄弟倒没吵着要跟来,这点廖云旌也不奇怪——从卧室那种近乎变态的整洁程度以及他那个表弟廖岚风战战兢兢的态度来看,之前的廖云旌对于*应该是极为敏感的,八成也没谁被允许过进入他的卧室。
廖云旌回到房间,柜子里挂着熨好的西装,纯黑简洁的款式,配着同色系的领结,应该是为了今天特意定做的,他穿上之后非常合身。这时候,廖母敲门进来,先是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满意地笑了笑,走近了帮他整理领结:“梅姨,我的眼光还不错吧?”
“云旌本来就是个小帅哥,穿上这套西服,更精神了!”梅姨笑不拢嘴,赞不绝口的,简直比看见自己亲儿子结婚还高兴,廖母也很高兴,理了理廖云旌的衣领:“沈翀呢?没跟你一块儿来?”
“他也要肯来啊。”廖云旌撇嘴:“我这个大侄子,架子大得很。”
“胡闹!”廖母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他一下,摇了摇头:“这孩子,我去给他打电话。”
廖云旌视线追随着廖母,继而又转到一楼客厅衣着体面的客人们身上,他一直很奇怪廖母对于沈翀这种无缘无故的亲切。廖母心肠是好,但她也很精明,一个精明的女人绝不会充当一个烂好人。他总有一种感觉,廖母在刻意让沈翀和自己亲近,而原因,他不相信仅仅是为了促进自己的学习。
正出神,忽然肩膀被猛拍一下,廖云旌转过头,胖爷拿着个包装好的长方形盒子在他眼前晃:“生日快乐啊廖少!这可是胖爷我费了老大劲给你弄来的,贵重着呢!”他说着,硬把东西塞到廖云旌手里,挤挤眼:“等没人的时候再拆。”
郑家哥俩儿也跟着把礼送了,是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说是叫cd机,从日本带来的,贵的很。廖云旌一一收了放回房间,就听胖爷说看见客厅里给他的礼物都堆成小山了,嚷嚷着要带他去看,廖云旌于是被簇拥着下了楼,几个小公子都是西装打扮,廖云旌俊秀自然不用说,郑家那两个孩子在军区大院里长起来,发育得高大挺拔,英气逼人,胖爷虽说胖,可男生女相,长得讨喜,几个人一下楼就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廖父正巧和郑家、李家的大人聊天,二叔张罗着把孩子们叫过去,又是一番寒暄,开始是关心关心廖云旌受伤的事,后来便扯到孩子们的学习上,这些人倒也有意思,明明各自揣着商业目的,说起话来却无外乎老婆孩子房子车子,决口不提生意上的事。
“廖老二,我们这几个里,属你儿子最争气了吧?听说年年都是年级第一?”说话的胖子他爹,也是圆滚滚的,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也不见外:“你儿子呢,没来?”
“哎呦李哥你这话说的,他亲哥生日他哪能不来?”二叔笑眯眯地,神采飞扬的:“给他哥准备节目去了。”
“还有节目呢?”廖父也吃了一惊,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很窝心的样子,他伸手怕了拍廖云旌的肩膀,这时候客厅里灯光暗了下来,廖父揽着廖云旌走上布置好蛋糕和香槟塔的小舞台。
“今天,是犬子十五岁的生日,本来也没打算太铺张。”廖父说着,笑着看了一眼廖云旌:“但大家也都有所耳闻了,犬子日前出了个事故,这是他大病初愈的第一个生日,我请各位朋友来给我儿子庆生,也算是借大家的鸿运,给犬子讨个喜头!”话音一落,底下纷纷鼓起掌来,随着生日快乐的音乐,廖云旌去吹了蜡烛,又作势许愿。
“儿子,许了什么愿望,老爸满足你?”廖父心情大好地和儿子开玩笑。
“说出来就不灵了。”廖云旌笑笑,忽然瞥到沈翀竟然来了,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几乎被那个传说中堆成小山的礼物堆挡住。沈翀还是穿着第一天来廖家那身衣服,衬衣、牛仔裤,白球鞋,和一屋子西装晚礼的人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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