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耿祁庸穿着男旦特意连夜动针线做好的纯棉睡衣,为了尽可能不会挤压脓包,俨然是被当做一级残废勒令只能卧床,庄妍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男旦虎视眈眈威胁下认命地捏着鼻子灌药汁。
庄妍还是穿着一身裙长曳地的石榴裙,簪花高髻上戴绢花,髻旁插玉簪,发髻前插串珠步摇,耳朵上两粒圆滚滚的珠坠晃动,端的是不施脂粉依然清丽脱俗。
盈盈下拜,“东家,那位客人已经醒过来了。”
耿祁庸看得眼前一亮,只觉得庄妍站在门口连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忙问:“老年醒过来了?我去看看他。”
“你别乱动,才刚喝药呢。”男旦拉住他。
“没事,老年简直就是无妄之灾,我过去安抚一下,反正这个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病症,你放心。”
“怎么就是不要人命的,你忘了昨晚怎么奄奄一息么,年伟彦在客房又不会跑。”男旦娇嗔地瞥,清凌凌的眉眼如波温柔甚过门口亭亭玉立的庄妍,吩咐庄妍:“你去煮点粥端给年伟彦,就说东家一会过去。”
庄妍口中称是,恭敬有礼地退出去。
耿祁庸看她的行事作风默默的低头暗忖,抬头问男旦:“你有没有觉得庄妍有点儿奇怪,在简洁明亮的现代居所里看见一个身着唐朝襦裙的女人,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古代的仕女风情,我怎么觉得不太真实呢。”
“有什么奇怪的。”男旦不以为然,“我不是经常穿戏服么,就是我们三不也是经常文绉绉地说话,要我说她这样才是正常的,活着时候学的根深蒂固的风俗习惯哪里是说改就能改,不过她已经归顺你,要是你不喜欢她这样让她学着改掉就是。”
耿祁庸连连挥手拒绝,“算了算了,她这样也挺好看。”
“等等我还是觉得奇怪,庄妍今天特别清丽脱俗,”耿祁庸回想她昨天的打扮,“我怎么记得昨天她的外貌是艳丽妩媚的,跟今天完全不一样啊,五官看着也不太像......这是化妆技术?”
男旦笑一笑,很快又抿着唇,解释:“不过是换了一张脸罢了。”
换换换换脸!
如果耿祁庸是一只猫,此时已经是浑身炸毛。
他觉得,关于这个话题决计不能深究。
就像他从来不对鬼四的舌头爱好进行批评,不好奇鬼壹为什么经常消失,不打探男旦喜欢黏着自己的缘由。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耿祁庸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凡躯,如果他们要离开或者是顽性不改继续作恶,凭他自己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所谓的君子三义约定其实约束不了他们。
为什么紧密团在自己身边呢?
原因根本不重要,比起他们的本来目的,他们的存在将耿祁庸因为与常人不同的煎熬抚平。
这样就足够了。
换脸什么的......就当做他包容其他鬼不同寻常的爱好一般吧,好歹庄妍不像鬼壹整天缩在衣柜里作怪,也不像男旦经常跟自己挤一个被窝亲昵。
这样想着耿祁庸就觉得欣慰多了,一踏进客房的门,怔愣住。
“你们在干甚么。”
男下女上的姿势。
年伟彦眼角泛着泪花,“老耿救命——”
耿祁庸奇怪地叫:“庄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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