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山犹如数丈屏障将苍梧野包容其间,山中古木苍劲盘扎,由于吸食的尽是阴冷乌瘴之气,多成树妖树精,为害一方自不必说,因此苍梧山向来鲜少人迹,就是连飞禽走兽也轻易看不到影子。再说这苍梧水,常年就和涨潮的大海一般,水势也是无形的一把刀,岂有留下万物活命的余地?最后是这苍梧野,青翠葱郁的山褶子犹如泛着流光的百褶裙四散铺去,却不想乃苍梧山最为阴森,暗涌杀意之地。
晔渊穿梭于乌烟瘴气中,弹指间稳稳当当地落在苍梧野的平坦土壤上,身上的白衣一层不染,周身泛着微微金芒,将阴冷邪恶之气震开一丈之远。他手中握着湛卢剑,食指上丹红的水晶戒指绽放出柔和的光芒,一股浩然正气从他眉目间尽显而出。
商焰古那亮泽的红发犹如绸缎一般随风起舞,有种邪魅之美,身上一袭红袍低调华丽。他一手负在背后,看着晔渊温润一笑,眼底却如冰冻一般寒冷,只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晔渊君,别来无恙吧。”
晔渊眉目间磊落分明,他神情漠然地说道:“本君倒真没料到你会倒戈亡皇。”商焰古嘴角一挑,俊脸上的温润之色即刻冰冷三分,无所谓地说道:“方式不重要,目的达到就好。”
许是感应到杀气,湛卢剑发出嗡嗡的剑声,周身散发着古雅的光芒。晔渊冷睿的眸光一凝,沉声说道:“你没未完全开启苍梧野封印,只是想和本君动手?”商焰古脸上的笑意全散,红发红袍登时放出光芒来,他一字一句冷声说道:“本王倒也看看,姬纭怎么会看上你?”
晔渊冷峻的眉目一顿,眼底深处有丝微愣,焰赤王如此大动干戈就是想向他挑战?同时心下又有丝哭笑不得,大有想慨叹一句天意弄人之意。
商焰古右掌微曲,一团龙形火焰在他掌心上空狂怒燃烧,片刻,但见一双火龙缠绕着一柄赤红的光影古剑。商焰古的瞳孔瞬间一片赤红,他轻松地握剑挥过,方圆百丈内的草木皆被火舌舔上。
晔渊看着商焰古整个人彷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面色沉稳,身如秀松,慨然不动。但见两条火龙犹如疾风闪电先后朝晔渊攻去,他广袖轻挥,湛卢剑铿然出鞘,一招化星羽破开火龙的攻势。
眼前苍梧山动荡不止,苍梧水翻滚不息,苍梧野火烧不歇,上空金赤两道光芒交融不分的时候,那团令人毛骨悚然的黑烟几乎覆盖了半个天空,一道担忧的清音急促传来:“神君,小心。”
话音未落,但见一袭玄衣如流星闪现,一声铿然琴音奏响,化成一道透明的护障将传自黑烟中的邪影退挡回去。晔渊向墨韶颔首示谢,见黑烟中站着着一袭黑色斗篷,帽檐盖住半张脸,身姿挺拔的魔尊亡皇,手中湛卢剑一避,再无心与商焰古作战。
商焰古手中的虚影火剑登时收势,那剑势上的威力全部敛在两条火龙中。他看着被钳制在黑烟中的那袭紫衣,嗜杀的瞳孔浮现出几分柔情来。
“墨韶上仙向来是温润儒雅,怎对小女子如此不怜香惜玉呢?”梦怨退回到魔尊身边,强自咽下喉间一股鲜血,眼里浮现怨毒,口中语带妖冶娇俏之音。墨韶一手抱着古瑟,温淡一笑,漫不经心地应道:“抱歉,本君对该杀之辈向来不曾手下留情。”
“晔渊君,墨韶君,久仰大名啊。呵呵,对了,还有位成君君,怎没来?”亡皇嗓音带着诱人的磁性,好似同故友叙旧一般地说道。梦怨见魔尊发话,瞪着墨韶冷哼一声便不再开口言语。
只听一声云淡风轻的笑后,并未见亡皇有何举动,可却似乎将目光放在了商焰古身上,只听亡皇再次不急不徐地说道:“绿魅,好好照看焰古君的心上人,不可让焰古君为女帝担忧啊。”
姬纭身体动弹不得,听到魔尊提及商焰古,花容上是震惊和恐惧的神色:怎么会?当初她到底是于心不忍,因此打散了他的魂魄,只留一丝残魄,不过轮回两三世他便不再是焰赤王商焰古,可是眼前那红袍红发的分明就是他啊。
“女帝,那就让婢女好好伺候您吧。”绿魅话音刚落,姬纭只觉得身体犹如抽丝剥茧般痛不欲生,她惨痛地惊呼出声,目光再次落回晔渊身上,有绝望还有恐惧。
“放开她。”晔渊和商焰古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一眼后,商焰古瞳孔里是赤红的怒气,他手中的虚影火剑缓缓指向亡皇,一字一句说道:“你要本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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