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乖巧的模样,季老爷子不由得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打趣道,“只要是容丫头送的,无论什么祖父都喜欢。”
婉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提溜直转,末了蹦出一句话来,“那婉容每年都送祖父一副刺绣好不好。”
“好呀!”老爷子乐呵呵的说道。
、这边其乐融融一旁却有人瞧不过眼了,猛地一甩衣袖,气呼呼道,“不就是一副刺绣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这么开心吗,有个狐媚子娘生出来的女儿也是个狐媚子,老的小的都被她们娘俩给迷住了,要不要我给她们让位子,让她们娘俩当季家的主母奶奶好了?”
“胡说什么,平素你胡乱说些也就罢了,今个是爹的寿辰可不许胡说,这么多宾客在场,若是被人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看我们季家。”三叔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训斥道,三叔平日里被三婶压得没了气性,饶是这般恼怒,语调也是柔柔的,没半分骂人的气势。
“呸,敢做还不敢当了,你们几家一屋子孬种,谁对自家嫂嫂存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来着,别说你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瞒得了谁也瞒不过我,难不成你还想着休了我去自家嫂嫂不成,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你那龌龊心思就一天别想得逞,我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能叫你们这对狗男女好过了。”三婶面色一冷,半点好脸色也不给三叔瞧,嘴里半点不留情的叫骂。
“差不多就够了,你骂我我就忍了,可不许污蔑玥茗,大哥不在家她这些年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已经够苦了,我不许你这般污蔑她。”二叔是文人,说起话来绕来绕去就那么几句,嘴拙得不知道如何与甘氏争辩。
“大哥不在你正好乘机而入,这些年你们俩没少呆在一块吧,亏得没被我逮着,若是逮着了我非得叫着被千人骑万人踏的骚蹄子浸猪笼不可,到时候我就叫你看着,看着你的小情人是如何一点点被淹死在水塘里的。”甘氏咬牙切齿道,眼底迸射出狠毒的精光,莫名的让人心底闪过一丝凉意。
二叔正欲说话季老爷子的声音便落了下来,“老二,你们二房今个要送什么寿礼?”
二叔正欲说话甘氏就将他扯了下去,向前跨一步笑着道,“我们二房送的东西自是要比别人送的要珍贵得多,那刺绣呀,画卷什么的都是寻常可以瞧见的东西,老爷子寿宴自是要选世间独一无二的。”说着不屑的瞥了眼季家三兄妹。
听了二房这般嚣张的言语,季老爷子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心里存着几分不悦,今个怎么说也是自个的寿宴,这个不懂事的二房媳妇,难不成要将暗地里那些弯弯肠子摆到台面上来?
平素倒也罢了,他早就听闻二房媳妇嚣张跋扈,眼中无人,将后院闹得乌烟瘴气,不过她倒是有几分料理家事的本领,除了她季家再也寻不出个人来料理事物,再说后院是女人们的事,要他一个大老爷们来管算什么事,即便瞧见什么不安分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闹腾,可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她居然还这般。
真是个不知好歹,不识时务的东西……季老爷子如是想。
二叔猛地拉了二婶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说,也是,抢来的贼脏难不成还要敲锣打鼓的送人,倚琴说这架摆钟是惜柔硬要送她的,话虽这般说,可他怎么会相信,倚琴什么性子他是太清楚不过了,抢夺来的东西也好意思送给长辈做贺礼,若是被那个知晓内情的戳穿了,还不知道老爷子会怎么想倚琴,怎么想二房。
二叔的心意是好的,可二婶却不闻不顾的甩开二叔的手,兀自走了出去,在她心里二叔这是懦弱的表现,瞥了眼满脸奸笑的季博才,心底生出几分欣慰,还好儿子没有像他那个木鱼脑袋的爹,懂得审时铎事,也知道机巧应变,这样才是他的乖儿子,若是同他那不争气的爹一样,将来怕是要被大房三房欺到头上去了。
摆钟被奉了上来大红色的帷幕一拉开,四下瞬间议论纷纷,大伙儿都没瞧见过这个东西,觉着稀罕便等着二婶来说道说道,也好开开眼界。
“老爷子,这东西可就稀奇了,这是从西域进贡而来的稀罕物件,除了京城进贡给皇宫贵族的,民间估计就只有这尊了,您瞧瞧这做工,简直是巧夺天工呀!比那刺绣墨砚什么的,都要好太多。”二婶无比夸张的形容,手舞足蹈的说着,季老爷子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二婶好似没瞧见,继续道,“您瞧瞧,这木屋子里有只木雀儿,没到整时辰都会蹦出来布谷布谷的叫唤。”话语间一直雕得小巧精致的木雀儿从木屋子里蹿出来,一进一退的布谷直叫唤,唤了十二声之后便停了,钻了回去,任凭二婶怎么叫唤都不肯再出来。
这一下子倒是勾起了季老爷子的兴致,走了过去细细打量着这台摆钟,点头道,“这倒真是件好东西,老二和老二媳妇有心了,来人,将这钟摆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众人也瞧个稀奇。”
话音刚落一道不屑的声音传了出去,声音清脆悦耳,“我道是什么稀罕物,原来就是一台摆钟呀!送终送钟,我还真是第一次瞧见有人在寿宴当日给人送钟贺寿的,季老爷子不知道也就罢了,这位夫人千里迢迢将这摆钟买回,难道不知道这回事。”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青衣童子满脸鄙夷是说着,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满桌宾客都能挺清楚,青衣童子身旁坐着一位白衣男子,衣袂翩翩,仿佛纤尘不染,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他只静静的坐着,手中执着一杯稍显寡淡的茶,慢慢细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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