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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容看着他,渐渐地有些痴了,一如前世第一次瞧见一般,恍若天人,眼底浮现一抹惊艳,他是被流放江南的前朝王爷,(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有着无(一秒记住 )可比拟的高贵身世,若非幼年的他退让那么将会改变历史,一个王族贵裔,即便朝代更替也无法抹杀他身世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韵律。
这个男子,没有印象中达官显贵的跋扈张扬,只觉得没有比尔雅清隽这四个字更形容来的更确切,不是高人一等的神采奕奕,只余唇边三者纯然淡雅的味道,就是那样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的平静,让人感觉,他的人在这里,他看这里,但他的心却不在这里。
只见他将手中茶盏缓缓放下,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朝着季老爷子微微一拱手,老爷子一个激灵立刻起了身,连忙道,“王爷多礼了,王爷身份尊贵老朽怎能担得起王爷如此大礼。”
男子摇了摇头,浅笑道,“季老爷子客气了,改朝换代我早已不是什么王爷,现在不过是挂了个虚名罢了,还不如一届平头百姓来的潇洒自在。”话还未说完便是一阵猛咳,一旁的小厮连忙递上一块素净的帕子,季婉容瞧得仔细真切,那帕子上明明就裹了一团夹杂这血块的痰,难道他的病已到如斯地步,看着这玉如的人,心里不由闪过一道惋惜。
白衣男子身形缓了缓,在小厮的搀扶下勉强站住了脚步,宁了宁神半晌才道,“阿青小不懂事,还请季老爷子不要放在心上,宁致在这里替他向您赔不是了。”
“王爷真是折煞老夫了,这位小厮乖巧可爱说的也都是实话,老朽哪会在意。”
白衣男子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一旁扶着的小厮慌了神,连忙问道,“王爷你怎么了,可别吓阿青,都是阿青不好,惹您生气了,您怎么打骂都没关系只要您好好的!”刚刚还一脸傲然的小厮记得眼眶发红,眼看着就要垂下泪来,见状季老爷子也慌了神。
“王爷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且先去偏屋歇息一会。”季老爷子神色有些焦急,连忙说道。
白衣男子也不客气,微微颌首道,“多谢季老爷子了。”许是真的撑不下去了,身子有些疲软,微微的挂在小厮肩头,勉强的撑着身子,话语间咳得更厉害了,看得季婉容心头一紧。
“来人,送宁王下去休息。”老爷子连忙吩咐,看着小厮搀扶着宁王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也终于松了口气。
这位宁王不仅身份高贵,且才识渊博,只可惜这身子骨始终不好,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圣上派遣御医下江南多次也没见好转,宁王府也四处粘榜遍寻天下名医也终不得,世人皆叹息——天妒英才。
待宁王一走季老爷子狠狠的瞪了二婶一眼,二婶满心的委屈,原以为抢到了一件宝贝,没想到竟是一个烫手山芋,瞥见季婉容和三房媳妇一脸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憋着的那股子怒气一下子涌了上来,辩驳道,“老爷子,都是她们害的,这劳什子东西就是惜柔给我的,我道是怎么那么好心,竟然将这等稀罕物送给我,没想到竟是包藏祸心,想当众看我出丑,让我被老爷子骂的。”
三婶知道分寸,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愿与二婶争辩,都是一家人,关起们怎么闹都成,人前无论心里有多少疙瘩都得藏在心里,不能叫人轻瞧了去,“二嫂,咱们有什么事私下里说,别闹了老爷子寿宴,这么多人都在呢,别叫外人看我们季家的笑话。”
三婶这般温言细语好说却不料二嫂半点情面都不给,一把掀开三婶,叫骂道,“呸,今个我就要让人瞧瞧,你们大房二房是怎么欺负我的,我要让大伙儿评评理,你们妯娌关系好便将我一个人撇开,有事没事的弄些个糟心事来烦我,闹我真以为我是泥做的不成?老爷子老太太也偏心与你们,这个季家我真是呆不下去了……”说着说着竟要坐下去,一副撒泼耍赖的模样,季婉容看得直摇头。
季老爷子气得脸都黑了,“来人,将这泼妇给我架下去!”四周的小厮面面相觑谁都不敢都手来抓,老爷子怒道,“还不动手!难道让老夫自己动手吗?”
众小厮这才知道,老爷子是真的动了火气,心里暗自掂量,二房这掌家的地位怕是保不住了,于是乎壮起胆子走了过去,一把拽住甘氏,但心里还有些微微的惧意,低声道,“二夫人对不住了,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小的只好遵守。”
见一众小厮竟真的敢上前捉她,一股子怒意席卷心头,叫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来捉本夫人,看本夫人不揭了你的皮。”
甘氏不说这话倒也还好,这话刚一出口小厮们心头便浮现出平时甘氏是如何虐待苛责他们的,心里闪过一道莫名的怒火,不复刚才的小心翼翼,几个人粗鲁的将二婶架了出去,许是被抓疼了,嘴角也不再叫骂,只嗷嗷叫疼,凄厉的叫喊声响彻整个大厅,像是有谁要了她的命一般,一如三婶其人,夸张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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