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尽头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映着被大雪覆盖,白皑皑的山脉,有种夺目的光彩,连婉容都看得有些痴了,前世的记忆在脑海里流连,和西洋万花筒一般,不( + )停轮转永不停歇。
“又躲懒,早膳也用过了赶紧去扎马步,十岁开始习武,这年龄虽说不晚但绝对说不上早,若是不勤加苦练,怕是难以学成,二哥虽不指望你行侠仗义独步江湖,但既然要学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你将来的路还有很长,二哥不能陪你一世。”季文彦拍了拍婉容的肩头,笑嘻嘻的说出这番沉重的话。
季婉容不做它想,嘴角扬起一丝暖意,却毫不留情将他的手掀了下去,“这些我都懂,用不着你来说。”言罢迈开步子就朝庭院走去,文彦在身后悻悻将落在半空中的手收起,嘴角无奈的勾起。
她这个妹妹呀!好不容易柔情一次,也不知道说一句半点好话哄他开心——他也是需要人关怀的好不好。
看着( + )越行越远且毫无回头意思的婉容,连忙追了上去,边跑边喊,“容儿,等等二哥!”
婉容哪会理季文彦,兀自跑到院子里蹲马步站梅花桩。
俗话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真要练到刀枪不入季婉容扪心自问,自个绝对做不到,而内家功夫季文彦也是个半吊子,在季家对付二婶差不多,放在江湖三流都算不上,不过这些她都不急,不久的将来二哥会有一位师傅,此人武艺高强,二哥日后成为一代名将与他莫大的关系,而她——季婉容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前世她因不喜习武,所以与那位高人相知甚少,今生——
季婉容抬起水汪汪亮晶晶的眸子,嘴角勾起一道玩味的笑意,二哥的师傅今生也会是她的师傅,软软,小小的手紧紧握住,墨瞳里闪过一丝坚定,此生她一定不会将命运交给他人手里。
李莫岚也好,二婶也罢,都不过是她生命里一个过客,季家也好,奉天也罢,甚至大庆,京城,都不过是她璀璨人生中的一叶扁舟,所有的一切在她手里如同堆砌广厦的砖瓦,一砖一瓦皆由她素手摆弄。
江山为局人做棋,乾坤为盘命做子,她要做这以天下为赌棋局的执棋者。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好多天,这段日子季家风平浪静,安静得有些吓人,婉容知道,这是疾风骤雨前的宁静,黎明前的黑暗,光阴似沙在指尖流逝。
天色通透到微瞑,直至夜黑回房之时,全身已精疲力竭,云裳烧好热汤服侍沐浴后,只着一件白色底衣躺在床榻上,身子酸楚至极却异常舒畅,仿佛所有的不适都随着一日辛劳抛却脑后,连平日冰冷的手足都变得温暖起来。
季婉容躺在床榻上,裹着厚重的褥子,掀开一角,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以好整暇的看着收拾屋子的云裳,打趣道,“大病刚愈就好生歇息呗,这般劳碌做什么,若是累上了小姐可没银子再给你养伤。”
云裳将桌上散乱的书整理妥当,搁下手里布帛,苦着一张脸道,“云裳是天生的劳碌命,这些日子天天躺床上都快憋出病来了,要不是夫人一直拦着,云裳早就回来服侍小姐了。”
“放着清闲的好日子不过,硬要来服侍人糟践自个,可真是个傻丫头。”半笑半怒打趣道。
“你才是傻丫头,要叫姐姐我可比你大。”云裳搁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去,伸手捏了捏她俊俏的小脸蛋,“再说云裳服侍的不是别人,是小姐和夫人呢,只要和小姐在一块云裳做什么都开心。”
季婉容拍开她的手,反手去捏她的鼻尖,“还说比我大,听听这话像个大孩子该说的吗?云裳无论什么时候都该记着,你的未来是由自己掌握,此生要为自己而活,娘和我只不过是你漫长人生中匆匆过客……”
婉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婉容死死抱住,眼角微微发红,语调里竟染上了哭意,“自从小姐您将我带回季府,云裳就把这儿当唯一的家,小姐可不能撇下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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