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欺负就好,这是刚给你买的红果,酸酸甜甜的你最爱吃了。”文宣说着递了个果子来,果子上水渍还没沥净,刚才还在想怎么没看见两位哥哥,原来是洗果子去了。
“这果子真好吃。”季婉容咽着果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慢点吃,你个小馋猫,又没人和你抢。”文彦一把捏住季婉容的脸,宠溺的笑了笑。
季婉容捡了几个红的跑到三婶边递了去,“三婶,吃果子。”
“三婶不吃婉容吃。”季婉容抬头这才看清三婶的模样,和记忆里的一样,柔桡轻曼,妩媚纤弱,好似江南水墨里走出来的女子,前世三婶不爱说话,与家里其他人也不太亲近,而且就在季家举家迁徙的第二年就因病去世,所以季婉容对她的记忆十分模糊。
婉容想,模样这般和善的女子,心肠也应该是干净的吧。
“三婶,三叔怎么不在?”登高是季家由来已久的习俗,按理小辈都该在,前世三叔承了三婶的家业,做起了生意来,为这事,可没少惹老爷子生气。
“你三叔去北边做生意去了,还没回。”说着蹲下腰给季婉容系上个络子。
如此看来,前世种种,今生并没有什么变化。
季婉容把络子拈在手里,喜滋滋的摆弄着,“三婶手巧,打出的络子都比别处的好看。”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要是喜欢赶明去三婶那捡着喜欢的多挑几个。”说着往季婉容粉嘟嘟的脸上揉了两把,心中感慨,“要是我有个你这么可人的孩子该多好。”
“三婶人好,不出两年定能给婉容添个小表弟。”季婉容信誓旦旦说着,宁氏乃商贾之女,嫁入季家本是高攀,六年来一无所出硬是听了不少闲言碎语,要不是三叔拦着铁定被扫出门户。
还没等三婶开口刻薄的声音阴魂不散似的又传了来,“眼馋自个生一个呀,进门六年都没折腾出个蛋来,我要是你早羞得出不了门。”
“那也比生个不能文不能武的草包好,生了还是个祸害。”三婶冷声回道,三婶性子好却容不得半点委屈,二婶在她面前总讨不到好处。
二婶手里牵着的是他的独子季博才,二婶总盼着他能修文习武考取功名,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季博才就是麦秸装枕头草包一个,烂泥扶不上墙。
二婶听了一口气堵着,脸涨得通红,张口欲骂。
“倚琴你就少说两句吧。”沉默许久的二叔走了出来,一把拉过二婶,和颜道,“惜柔,你二婶这人嘴厉可心不坏,你性子好,别往心里去。”
二叔性子软,没主见,凡事听二婶的,今个能说出这番话已是不易,这理三婶也明白,“二哥这话说得,好赖是一家人撕破了脸谁都不好瞧,惜柔哪能往心里去。”
“时候也不早了,赶紧上山,别误了时辰。”二叔总算发话,了结一场无硝烟的混战。
远处青山如黛,灼灼其华,天如洗练,骄阳斜倚天际,落下满林金黄。
“娘,我要同容丫头一块。”一直安静的季博才突然吵闹,眼巴巴的看着他娘,果真循了前世的路径。
“不!”季婉容直截了当开口拒绝,她可没忘了,前世季博才把她拉下陡坡却将错都推给她,让她受了好一番磨难。
“( + )娘,我就要同容丫头一道。”季博才撅着嘴扯着二婶的袖子不依不饶,甘氏只得开口,“婉容,就同你表哥一道又如何,你表哥愿意同你一道也是瞧得起你。”
听听这话,求人还趾高气扬的,这要是应下了,就真是没天理了。
“听说后山闹鬼我们兄妹三想一探究竟,不让你去是怕你吓着,要是你执意前行那我们也不拦着,听说是个吊死鬼,舌头长长的,可吓人了。”季婉容凑到季博才身前,低沉着声音故做阴森,“表哥你同我们一道去吗?”
季博才听得身子一颤,连忙摆手,“不去不去,我还是不同你们去了。”说着连忙躲到甘氏身后,唯恐瞧见季婉容,上世季博才最怕的就是鬼,这辈子倒是一点没变。
此番兵分两路,季婉容三兄妹走小路登后山,余下的人走大路,季博才出事就在大路上,这次甭管是受轻伤还是摔断腿都与她无关了,想到这里步子都轻快了几分。
山坡之上风光旖旎,漫山花草盛开,幽草芬芳,秋风荡起夹杂花香的凉风徐徐而来,很容易让人沉醉其间。
“大哥二哥,我们下山吧。”等娘亲她们走远了季婉容就央着文宣文彦往回走,前世的今天她认识了对她很重要的一人,她可不愿意躲过了那茬,却遇不上这么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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