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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季家举家登高之日,不登顶怕是不妥。”大哥出言阻道。
“大哥您看山顶盘着的乌云,等会就会下雨,我可不想淋成落汤鸡。”季婉容调皮吐了吐舌头,上世正是因为这场雨她和季博才才会摔下去,她记得牢着呢。
“那我得去告诉娘一声,娘身子弱,要是淋湿了受了风寒可怎么得了。”文彦拔腿就跑,却被季婉容死死抱住。
“大路上歇脚地那么多淋不着,二哥你就随我一道去嘛。”季婉容拉着文彦的手,略带撒娇说着,她可不愿二哥重走她上辈子的路。
“快走啦!”季婉容半推半就,拉着两位极不情愿的哥哥到了奉天城。
夕阳西落,橘色的霞光肆意的洒在秦河上,河间缀着三三两两的花船,连空气都弥漫起淡淡的花香,氤氲的雾气缓缓升起,仿佛替这百年不变的秦河拢上一层薄纱,历经前世的季婉容知晓,奉天城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即将开启。
脂粉熏人欲睡,软语温醉人心,纸醉金迷更是穷奢极欲,秦河销金窟,果然不负盛名。
“容儿这地方咱们都逛了三趟了。”文彦掀了下眼皮,看了眼周遭的景致,揉腿直嘟囔,他不懂妹妹究竟要做什么,腿都酸了。
季婉容扯了扯文彦的衣角,撒娇似的摇了摇,“二哥,再等会嘛,一会就好了。”拉着文宣文彦又从繁花院门前走了趟,刚走不远就被一道凄惨的哭声唤了回来,季婉容心想,好戏来了。
“二哥,你知道三十六计里的围魏救赵吗?”季婉容背对着文彦调皮的问道。
“当然知道。”文彦答得莫名其妙。
“那等会容儿就让你亲眼见识一下,好不好?”
“容儿说的,自然是好。”文彦随口接应道。
“大哥一会你就在这儿待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一定不要出来。”安顿好一头雾水的大哥,拉着文彦就往回走。
“慢着!”
季婉容撒开文彦的手直往前冲,一把拦住正准备往繁花院走的男人。
“哪来的野丫头,敢挡老子的路。”这粗鄙男人手里拽着的女孩正是小时候的云裳,一路挣扎衣上都见血了,季婉容一阵心疼。
“你身旁那姑娘多少钱?我买了。”季婉容冷笑道,一双凤眸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男人。
“买?也不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钱吗?”男人不屑看着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做什么?
季婉容不说话对文彦点了点头,文彦会意掏出钱袋晃了晃。
“五十两。”男人随口抛出个数,瞅着他们没反应,语气越发不屑,“没钱就给我死开,别挡了爷生财的道。”说着一把推开季婉容就往前走。
“舅舅不要!”被拖倒在地的云裳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抵死不从,听得季婉容心头一紧。
“死丫头,老子养你这么大卖你怎么了?还给我犟。”说着一巴掌打了上去,云裳脸立马红了一片。
“就知道把你侄女往火坑里推,有本事拿自个的孩子出来卖,良心真让狗给吃了!”文彦也瞧不过去,破口大骂。
“死小子,老子卖侄女干你何事?还敢骂人,看我不打折你的腿。”说着把云裳往路边一推,抄起鞋梆就往文彦身上打,文彦往后一退灵巧躲开,边躲边把大汉引开。
“嘘,快和我走。”季婉容凑到云裳耳边小声道,扯着云裳撒腿就跑。
“臭小子竟敢跟老子玩阴的,真是是找死!”聒噪的声音远远响起,文彦那她不担心,她还没见过比文彦跑得快的人,她就怕那个傻大哥,按耐不住冲出来,他那小身板都不够粗鄙大汉一个抡头。
一路狂奔,季婉容觉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果然亲自经历比听大哥二哥描述来得精彩。
夜渐暗,月牙初上,静谧的月光洒下,碧水青山如同镀上了一层银粉,细碎落在三里亭上。
三里亭外,摇曳的柳絮纷飞散做满天繁星,季婉容一袭月白色儒裙,月色皎皎柔柔映在身上,恍若周身笼上一层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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