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顾虑的人又多了一人,便是任逍遥。
他也不曾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少年竟会有如此可怕的内修,不过现在也不用顾虑了,任逍遥活不了了,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惋惜,这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武学天才,在他身上竟是当年自己的影子。
逍遥坠入三叠泉,满场哀嚎哭啼声。思忠蓄英痛心疾首,绝遥世遥身受重伤,跪地不起,撕心裂肺的不停叫着他的名字,白韵雪莫名心痛,不觉间竟掉下泪来。
文秀才倒在地上,六神无主,嚎啕大哭。
慕容燕默默哀痛,满心愧疚,她只觉得若非因为自己,他们三兄弟根本卷不进来。
至于紫妍和于锦笙,早已哭成个泪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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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朦胧,面如土色,心如死灰,绝望无助的啜泣着。
紫妍跌跌撞撞的扑到汇英台侧的栏杆处,毫不犹豫便要翻身跳下去,白韵雪眼疾手快,一把扯回了她,忍痛嗔怒道:“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她责备着,两行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语气满是怜惜。
紫妍无助的躺在白韵雪怀中,声嘶力竭的说着:“姐姐,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是一场梦好不好?”
白韵雪更咽道:“是梦,是一场梦,你就当做了一场梦好吗?”
百花轩众姐妹几时看到紫妍这样失态过,此刻都纷纷落泪,啜泣不止。
似乎被这伤感的场面感染了,唐静隐隐心痛,眼角不自觉也湿润了。
场面一下子压抑极了,楚狂暗暗心想:“想不到这无上心法如此神奇”,他侧眼观察了一下晨暮,见晨暮正一脸冷漠,若有所思的在思考,猜到了他的心思。
狄辰眼见敌人们兀自悲怆,心中狂喜,这些年一直都是别人发笑,而自己内心默默泪流,此刻终于反过来了。
只是他转念一想,任逍遥死了,有这么多人为他伤心难过,若是自己死了,天下间有谁能为自己伤心难过呢?他们一定会欢声笑语,大快朵颐的快乐着。想到这,他心中格外不舒服,举剑喝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如何不是一把好剑,要那些虚名有何用?”
蓄英艰难起身,痛骂道:“苍天无眼,一次一次佑你这狼心狗肺之人,我好恨三年前君山之上让你逃生,如今害了我逍遥侄儿…”
狄辰狠狠道:“成王败寇,站在这里的才有资格说话。你看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什么要一次一次违背自己的心意呢?你们如何能奈何我,你们佝偻在地上的样子真的好可怜”,狄辰放声大笑。
只是,见识了他的真正实力后,其他门派各个冷眼旁观,唐姥姥心系唐门众人,只好敢怒不敢言。
这时田宗缓缓起身,他适才耗息相救慕容燕,便坐在百花轩人后暗自调理。只是毕竟身已百岁有余,正自调息之际,又听到身前姑娘们哭个没完,复又听到逍遥已死,登时心乱如麻,再也静不下心来。
他神色忧伤,看着这场上的惨状,叹道:“昔日武林一片祥和,无尘十年江湖行侠仗义,江湖各门各派各自安好,侠客们浪荡逍遥,多好的江湖秩序。所以老夫一生只佩服无尘一人,人才武功天下第一,可是怎么就收了你这样一个关门弟子呢?你私心极重,利欲熏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何能做无尘的徒儿?”
狄辰暗想该来的总会来的,笑道:“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一直活在恐慌之下,性命从来都不是属于自己的。我苟且偷生的侥幸活着,终于有一个可以自己做主的机会,是断断不会放弃的,何况在你们眼里,我诸多恶行,你们肯让我回头吗?这场上有多少人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你是武林神话,受万人敬仰,我如今是武林公敌,今日一战,在所难免,这一战你胜了,我便万劫不复;若我胜了,从此武林易主,天下唯我独尊!”
田宗眼中满是当年争强好胜的自己,心酸道:“四十多年前我与无尘最后一战,抱着也是你这样的心态。转眼四十余载,我已成百岁枯槁老人,竟又要与无尘劣徒刀兵相见。你一己之力力挫众多好手,委实了得,现在与我再战对你不公。”
狄辰略感暖心,钦佩田宗的胸襟气度,他清楚田宗损耗远超于他,如此天赐良机不容错过,便道:“前辈适才耗息救人,在下连连恶战,如此我们互有损耗,正好扯平。”
唐姥姥深知那五毒血煞掌极其恶毒,也清楚田宗为救慕容燕功力至少损耗了三成,已有内伤,如今吐纳呼吸之间已略有间隔,再不及初时雄厚,说道:“田老先生万万以身体为重!”
田宗笑道:“多谢唐堡主好意,生死有命,且由天定吧。”
慕容燕悲怆道:“老前辈舍身救我,小女已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您年事已高,小女恳请前辈保重身体。”
田宗哈哈大笑道:“小女娃,我老汉老当益壮,今日便让你看看到底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正说着,忽然平地一声雷,荡起冲天水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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