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送上来,在家!”
朱昊延给对方的回复是这样的,他接着好像隔着电话屏幕听到了疾步声音,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朱昊延给自己简单得套了衣服,接着走了出去。
外面好像有缭绕的烟雾,伴着沉重的湿气,虽然朱昊延就站在自己的门前。
随着重重的“吧嗒”声音,朱昊延很快就看见那个人从楼道里钻了出来,是送外卖的,他穿着件黄色的衣服。
“真倒霉,你们这电梯坏了,楼层还这么高,差点没给我累si!”
朱昊延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外卖小哥,于是他就装着没听见的样子,可他还是给对方道了一声谢谢。
“不要吃外卖!可以的话自己炒些菜!”
朱昊延都不知道这句话是听谁说的,有多久了。
而他这时平常的工作也只是个外卖员。
有些记忆就像是瘫在墙上耷拉的蛛丝马迹,在开始的时候不是很清楚,后来又变得明析了。
吃完外卖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不少。
面对着偌大的房间他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那些东东在他的脑海里瞬间即融化为了虚无。
朱昊延冲着窗外送出了手去,他好像感受到了沉沉的凝重。
在稍瞬即逝的变化间,又多了些让朱昊延不曾拥有的情愫。
“现在你是不想听见我说话是不?”在漫长黑夜的真空里忽然乍响的声音给朱昊延吓得一激灵。
然后他就听见对面伴随着“噼里啪啦”摔东西砸碗的争吵声。
“难道是窗户没有关紧?''朱昊延半问着自己,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就走到了那窗户边推上了半掩的窗户。
漩即声音果然变得没有那么剧烈了,只有从门缝里传进来的细若游丝一样很清浅的声音,虽然还是极其嘈杂可却再也干扰不到朱昊延。
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发生在朱昊延居住的地方,要么是隔着窗户的争吵,要么是楼上的打闹,朱昊延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这种事情让他不胜其烦。
在出乎意料的事实中,有些东西是很难用一种可以想见的方式遗忘,于是变得就不像是曾经的那副样子。
残阳如血,朱昊延想到了傍晚时分那被血色夕阳染红的半边天,他脑海里涌现出了一种悸动的幻想,心头好像也被戳开了一道口子.
诸多事情在遗忘的悲哀里不遗余力,只剩下无关乎存在的寒冷,窒息的冬夜忘记了所有的事物,不在模糊的轨迹中苟延残喘。
有人好像在深夜中倾听着些什么,可绝大多数都是失聪者。
好像微凉的风已经消遁于无影。
“什么事情,有点想不起来了。”朱昊延暗暗想着。
那些难以释怀的日子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好像过往的一切在黑色的孤独里消退。
没有人知道你的故事,很多人在距离后来的日子里奔溃,只有距离。
时间好像变成了另一个影子的隔膜,那些背对着失却的感觉平淡无奇。
有人在黎明醒来,可是破晓时分都没有光了,谁会记得开始的故事。
很多东西其实是抽象的,那些貌似和思有关的东西脱离了最初一切时候,就剩下影子了。
朱昊延眼睛里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光。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仿佛是一阵凄厉的呐喊,在某个黎明醒来,又在某个黎明失去。
那些背离失所的事物,最终会变得索然无味。
很多事物其实,在最后只有落寞。
无边的落寞,还有那些接近非主流的黄昏。
在时代拐角里应运而生的故事,最后被假想的事物取代。
每个时间都有错落的终点,直至最后是背影的轮回。
时间是一个距离,在距离里完全失去了那些事物本身该有的样子。
破离的关系不被认可,在蛛丝马迹一样的结局里有灰色。
“你最近怎么样?”当朱昊延听到对方问自己这句话的时候,他竟然不自禁翻了一个白眼。
没有人能弄清楚他那白眼里意味着什么,甚至连朱昊延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是一种莫名的失落,朱昊延内心的失落感很重,仿佛有一些隐秘。
他走到了街的另一边,那里面没有人。
于是在那瞬间朱昊延才深刻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某种无法割舍的情绪,如同撕裂的情感,掺杂着剧毒一样的疼痛。
“还好没什么事。”朱昊延回答得很坦然,可是那份坦然里似乎又有不确切的不安。
这个时候的他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的光泽,甚至只有浅显的血渍。
落寞的世界,以一种最难过的方式存在。
这时候,朱昊延笑了,他的笑容里甚至藏着一些无法用言语去描述的悲戚。
光已然失色。
这时的朱昊延似乎不像最初一样,可是有什么不同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世界告别了他,朱昊延举起自己的手,他冲着虚空狠狠甩了几下,这时他确定了那是接近呼吸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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