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3(5)
呜。好委屈,她哪里不矜持了,只是撞到他而已。
这边徐景弋也是又怒又羞,真的是……很难以启齿的一件事情。
他扫过一眼满脸无辜的涂涂,决定下床要走,但是身体毕竟不是他想象的那般强大,才拔掉输氧管,一落地就觉得头重脚轻,胸口疼的极其厉害,身子一软,就往前栽去。
他撞到了许多仪器,两眼阵阵发黑看不清周围事物,稀里糊涂的倚上墙,勉强撑着自己没倒下。
涂涂惊慌的从床上跳下,赤着脚上前,徐景弋却拒绝了她的搀扶,他抬手,五根欣长的手指微蜷,忍痛揪着胸前的衣襟,过了片刻才把手拿下来。
“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她伸手要解开徐景弋的衣服,却被他厌烦的抬手挡住:“没有事,别碰我。”
可这样分明就是有事!
她想也没想,稍用力就把他的衣服解开了。住院服特别的宽松,徐景弋又无力抵抗,一拽就连排全开,顿时露出他胸前大片的青紫色。
她怔住片刻,徐景弋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低头十分不自然的曲指系扣子。
扣子都系完了她还在那儿一个人恍惚,他只能一叹,安慰她:“不必介意,正常现象。要不是你给我做心脏击打,我或许已经没命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想。她只觉得心疼,如果不是她说那些话激他,或许一切都不会这样。难过极了,她想触碰他的胸口,却又担心碰到了会加重他的疼痛,只能手指尖顺着发青发紫的伤口边缘摸索,可怜巴巴的抬头:“景弋……对不起……”
她的手指像带着电流,酥酥-麻麻的传遍他的全身。
怎么会这么磨人?那种温热划过他的胸口,怎么会带着那么大的吸附力?
他一手攥住她得手,只有一声叹息:“涂涂,你放过我……”
她一愣,什么叫放过他?答应他提出的分手吗?
只要想到这个就完全乱了阵脚,盯着他消瘦苍白的脸颊,她突然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
徐景弋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躲避着拒绝,几乎狼狈,可是她却笨拙的伸出舌头想要讨好他。她逮到了他的唇,就开始毫无技巧的用力吸允,他想要说什么却根本腾不出呼吸。
他觉得他又要死了,就要溺毙在她不可思议的柔软里,她那种呼吸间的芳香让他几乎无法把持最原始的兽-欲,尽管残存的理智还在叫嚣,但是他终于回应她,把她翻转过来压在墙上,低迷而急促的喘息,急切的吻她,从她的发顶到她的耳垂,一点一点啃噬,像含着一片百合的页瓣。
她没反抗也没拒绝,单薄的护士服想要拆开几乎不费余力,他的手指再解开她领口第一颗扣子的时候停下来,突然间停下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做什么,在医院,在没有给她任何的许诺下,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时候?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过那种觊觎她美好的念头,在她自责的时候趁虚而入,卑鄙而无耻。
冷汗逐渐氤氲濡湿了衣衫,他手下的动作停滞,晃乱的喘息得到一点点控制,他撑着墙壁离开她,低声说:“对不起。”
她窘迫的低头,慌乱的整理不整的衣衫。
徐景弋却突然说:“汤汤的事……”
其实她说过的话,他不是完全没有听到,即便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漂浮在一片真空里,但是她说的话,他都有印象。
真的想要直直白白的告诉她,他是害她现在这个样子,害她父亲破产,当年的两条人命,他们扯平了,他亏欠她的这八年,他用汤汤做弥补,难道不可以?
“我其实——”
“是我的错。”她急切的用手抵在他的嘴上,“不要再提汤汤了,你身体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会逼你。”
算了吧徐景弋,做人不能太自私。你是这样想的,倘若说出来,她会怎么办?你用了八年才接受这样的事实,还预备让她再痛苦多久?
手指抠进掌心,他颓然的放下手,把病房的卫生间留给她,自己扶着墙,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他走后房间格外的安静,涂涂抱膝坐在床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后来她起身收拾病床,整理他撞到的仪器,拉开窗纱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汹涌进来,她倚窗而立了许久,才听到电话在震动。
电话的屏幕在闪烁:容婉来电
她立刻接起电话,没想到对方竟是一个男声,十分有修养的问她:“您昨天是不是给这个电话来过电?我看到有您的5个未接来电。”
她疑惑地问:“我要找容婉……是打错了吗?”
对方一愣,立刻问她:“您是指的婉琳吗?徐婉琳?我是她爱人。”他立刻语气里满是喜悦:“婉琳前天刚剖腹产了一个男婴!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产房里!”
容婉、徐婉琳、剖腹产……瞬间有一点懵,她脑子里停留这几个字,只是迟钝的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握着手机,连恭喜都忘了说,问对方:“在哪家医院?”
果然是在辅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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