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之声响起,在这夜色之间的白昼骤然间闪灭,只有天边的星辰微闪,似乎在眨巴着眼睛,天空再次变得晦暗下来。
苏枫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向后退了数步,倒在地面上嘻嘻一笑的杨子天伸出了右手,想要将他扶起来,轻笑道。
“这次,是你败了。”
杨子天尴尬的笑道:“你的战斗力,真的和一般的人并不相同。”
他也伸出了右手,和苏枫的手强有力的紧紧握在一起。
林轩宇和云峰看到苏枫转头看他两个的样子,也迈上前去,四只手掌,像是叠罗汉一般叠了起来。
静谧的时候,总是美好的。
定格的简单情谊,总是深刻的。
只是,生活总不是完全都是美好的。
有些很不让人高兴的东西,正在像是狂风暴雨一般而来。
…………
苍穹之巅,层峦叠嶂。
几株腊梅在山巅随着寒风摇曳。
残阳如血,笼罩着以大昌关为中心的连绵战场。
这里曾经到处都是雨水冲刷不尽的血液,强风吹不散的腐臭气息,也有雪狼吃不完的残肢断臂。
但此刻,这儿只有雪。
漫天的风雪。
人魔妖之间,已经平静了五十余年。
就像是镜面一般平静。
傍晚时分,坐落在人族西北部的风雪中的大昌关的一间帅帐猛然间被推开。
一个毛毛躁躁的身穿军装的军士跌跌撞撞扑了进来,魁梧的身体上面带着很多风雪,而且凝结有些邋遢的头发和胡须都被风雪吹得白。
端坐帅帐之中的唐铭叁眉头一皱,极其不喜,刚想要开口呵斥,就听到了这个军士隐隐带有哭腔的撕扯声音。
“禀将军,路将军尸体已找到,在距离大昌关三十余里的角楼之下,而且,并无其余尸体……”
唐铭叁坚韧的腰肢突然间佝偻了下来,他不喜的脸色也骤然间变得异常难看,他的在边关常年驻守而造成的黝黑皮肤变得苍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
拳头紧紧地握紧之后,他只是平静的问道:“有多少人知道?”
“吾等数人发现尸体,路将军被一剑割喉。”
唐铭叁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给对面的副将,道:“这些人先关起来。”
下面军士知道将军的意思,害怕消息泄露扰乱军心,没有表示反对意见,只是重重垂下了头颅,但是内心深处,满是寒意与悲伤。
夜幕降临,因为路破天尸体的事情,几个知情的副将和幕僚都在去稳定军营中的事情。
此刻整座帅帐之中只有唐铭叁一人,宁静的帅帐里面,只有寒风刮过的响声,偶尔渗入帐内,将油灯吹得摇曳不止。
油灯立在书桌上,忽明忽暗的映红了唐铭叁的面庞。
唐铭叁无奈,无语,无言,甚至感到自己有些无措。
想起那个三十余岁的圣师,唐铭叁竟然有一种恍恍惚惚的错觉,圣师境界的强者,会被一剑割喉?
而且是他在明确的知道蟾宫的境界以及作为杀手的经验与后手,这种前提之下,即便无法战胜,怎么会死?
他感到或许每个人都进入了一个误区。
被诱导的误区。
谁说蟾宫非圣师?
可是,即便他是圣师。
那路破天,又怎么会死?
…………
周河南的瞳孔之中,开始散发着异彩。
他的手中,拿着明德学院情报核心所提供的恒山剑以及刑遮天非常具体的资料。
刑遮天,十余年前青云宗的天才大师兄。
半日知修行,三月入星位,三年化星辰。
周河南的瞳孔张得越来越大,渐渐的就像是一个玻璃球,他的嘴巴都足够塞下去一个鸡蛋。
那张文字异常丰富的资料上面,明确的写出了刑遮天的所有的历程,甚至小时候偷了谁家的地瓜都异常明确。
周河南继续向下,直到浏览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些事情。
“缥缈下孤烟,烽台里梦魇。”
“所谓霸者道,梦里有恒山!”
二十余年前,青云宗里面走上了一个乞儿,他的衣衫褴褛不堪,但是却是罕见的特殊修行血脉——魔脉。
所谓魔脉,自然不是魔族,而是与魔族的修行者具有一样的气质以及体质。
此子姓刑,但是无名。
但是,他的修行速度以及勤奋苦辍却是很明显的落在了青云宗的所有人眼里,而且每日天不亮便修行的习惯竟然在青云宗引领了风潮。
在这之后,三个月就强势破入小星位的他令青云宗的高层主意到,青云宗一长老亲自赐名,遮天。
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少年人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可估量,尤其是少年受苦的刑遮天似乎根本不会感觉到累。
极高的修行天赋加上异常勤奋坚毅的态度同时出现在一个少年的身上,让所有人都对他的未来都有很高的期盼。
而且,刑遮天紧紧在刚入化辰期的时候,便在恒山脚下顿悟,霸道犹如山岳的剑道从此开始在各大修行之地扬名,先是人族琅琊大会夺魁首,再是来自菩提道的挑战,以及后来人魔妖三族的麓山会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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