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张道士与胡大夫只管或按压拍打,或施针推拿,连西洋人也拿出看家本领,可谢家少爷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几人一时束手无策。
这时顺合居门外一阵马嘶声响起,接着门帘高高掀起,一阵寒风倒卷进来,门外匆匆跑进几个人来。先前一人二十上下,身材高大魁梧,进门就喊,“我儿?我的咏儿呢?”
堂下有认识这人的说道,“这下好了,谢游击来了。”
那谢游击跌跌撞撞的冲到谢家少爷身前,只见他儿子面色酱紫,横在桌子上抽搐。谢游击先叫喊了两声,哪里有应答。又急忙拉住张道士,“张爷爷也是个懂医的,速速救来。”
张道士无奈地叹了口气,旁边的西洋人答道,“开肠破肚还有机会。”
谢游击哪里敢应,又不是缝衣服,这破开了还能补回去吗?又不好责怪这几位,急道,“只求几位尽力施为,无论结果如何,府上都重金相谢。”
这时,门外贾琏冲进来喊道,“王太医来了。”王太医还没进来,门口又过来一闲汉,也道,“天齐庙的王一贴也请来了。”
谢游击一听大喜,大喊一声,“快都让进来!”众人忙让开路子,只见柳二郎带着一个身着常服的年轻人匆匆进来。
那年轻人进来后,先扣了下谢家少爷的人中,又按压了下颈后,抬起头说道,“喂过温水吗?”
旁边胡大夫答道,“何止温水,醋也试了,喂不进去,都呛出来了。”
那年轻人叹了口气,对谢游击道,“想必张法爷他们已经施救过了,我的法子也不外如此这般。谢游击,丑话说在前头,只能用些极端的法儿来了。如果有个万一……”
谢游击乍听之下,急得眼泪都下来了,“王太医只管用,万一……万一这孩子……也算是他的命。”
王太医听了后,便让胡大夫几人帮忙,倒提了谢家少爷双腿。
吴贵在旁边看的有点哭笑不得,这也太也野蛮了吧,便近前来,说道,“这样子倒提着,如果秽物喷出来,只会堵了这孩子的口鼻,呛也呛死了。”
王太医等人那里顾得上回应周围这些食客们的闲话,那边胡大夫的儿子胡君荣接话道,“你这毛孩子懂个什么?家父和这位太医经年行医,这些道理还要你说吗?”
吴贵听了后也懒得搭理胡君荣,也是啊,中医千年经验积累下来,应该能应付得来,便乖乖向后退了两步。
那边几人向上稍稍提了谢家少爷的双腿,只让那孩子前半身趴在桌案上,王太医卷起袖子,用力推拿了几下后背。见没有效果,又吩咐胡大夫、谢游击翻过那孩子的身子。可还没等王太医推压,谢家少爷猛地一抖,犹如扔到岸上的鱼一样,身子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接着口鼻中流些秽物出来。
王太医几人吓了一跳,连谢游击都险些丢了那孩子的身子。
谢游击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张道士忙上前探了下鼻息,又伏到胸口前听了下,摇了摇头。
王太医、胡大夫也急忙探鼻息的探鼻息,号脉的号脉。王太医深深叹了口气,对已经有些失神的谢游击道,“谢游击,恕君效无能。”
谢游击茫然听了,放下那孩子的双腿,过来扑到身上,低低唤着那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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