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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单全收

(对于敌人而言,最悲剧的结果不是战败,而是到头来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敌人)

对于交易而言,任何一种行情走势都有着其重要的关键点,而这个关键点在一般情况下会有两种表达方式,第一种和价位有关,第二种和时间有关。所谓的与价位有关,是指交易者往往会在某个不特定的价格区间制造出一个相对而言较为密集的区域,也就是说,在该价位区间会有很多的交易者进行疯狂地买卖,买与卖的频率要远远大于平时,行情走势往往在触碰到这样的密集成交区时,会出现一个较为明显的拐点行情;而所谓的和时间有关,指的就是每个交易周的最后一天,往往这一天走势的好坏会直接影响下一周的整体走势。

“这就是我为什么在周五的时候,建议各位通知他们补仓的原因。”胡子站在讲台上,宛若一个教授一般讲述着这些,台下的人,包括藏在内,都听得非常着迷。

那些工作人员当中有人举手,胡子伸手示意他可以说话,那人略微不好意思地站起来问道:“您刚才说的那两点我都记住了,但是在平时交易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避免那样的情况发生呢?”很显然,这个工作人员所说的“那样的情况”,就是在指数个星期以前那些出现亏损的推荐票。

胡子请他先坐下,然后说:“这样的情况其实是一种很常见的情况,而且我也可以很直白地告诉你,这样的情况你很难避免掉,除非你能养成理性、独自分析的方法。我们在面对任何一个热点信息时,都会架不住它的诱惑,无论它是对的、错的,只要是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间讨论相同的事情,听得多了,自然你也就会不知不觉接受这样的观点,并且会认为这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纵使,当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会被这样的情况所左右,这也就是几个星期前,很多交易者明明已经知道教育类的开始明显偏高,但仍然会不断买进的原因。”

“那……你的意思是说,很多人即便是知道教育板块已经高的有些离谱,他们也知道再去买这些是会有很高风险的,但是仍然会去买?是这这样吗?”另一个坐在台下的人问道。

“是的,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就如同你所说,每个人都是知道这是极其危险的,但是仍然会选择这么去做,无非是源于他们不认为不幸会降临在自己头上,每个人在做危险的事情时,脑子里所想的是赚一把就跑。嗯……我想你应该知道过马路这样的事情吧?虽然我们每个人都知道闯红灯是不对的,而且也是危险的,因为这随时可能会导致我们发生意外,但是我们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甚至是经常性闯红灯,闯红灯的那些人必然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可大家为什么都愿意这么做呢?因为从站在自身角度而言,他们认为发生不幸是小概率的事情。”

台下发出认同的声音,坐在胡子一旁的藏,则在这个时候双手抱拳放在胸口,不停地冲着胡子忽闪自己的双眼。

“那我也问一个问题,”再一个人站了起来,“交易场上总是流传一句话,叫做‘别人贪婪的时候我恐惧、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且我还……”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咸梦突然愤怒地打断问话,并怒气冲冲地盯着刚刚提出问题的那个人。所有人被咸梦的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并把目光都转向了咸梦。咸梦继续说道:“你们这是在不务正业!不自知!不自爱!不知耻!知道你们是干嘛的吗?!”

胡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目光投向藏,而藏则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咸梦在人群的过道中缓步走着,仍旧是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你们清醒点!你们都是做业务的,应该以业务为己任!不是搞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们知道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你们也是要当分析师不成?我们每个人都是业务当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每个人只用负责好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就行了!知道的越多,你们越没有心思打理好自己的事情!这就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咸梦最终停在了最后一个提出问题的人身旁,那人以为咸梦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想着……多了解一点,就可以更好地开展手头上的工作……”

咸梦叹了口气,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把一只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你的任务就是服务好那些潜客户,知道他们的兴趣爱好是什么,这就很足够了。”

那人听了之后点点头,似乎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遗憾坐了下去。

咸梦站在这些人当中环顾了一周,先前的那种氛围一扫而光,所有人都开始默默对向自己的电脑屏幕,有意无意地敲打着键盘,但是没一会儿,敲击键盘的声音开始变得像以往那样热闹起来。

咸梦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很满意,他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由得点了点头,在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对着藏嘱咐了一句:“我已经把信息给你发过去了,一会儿你还发到那里头就行了。”

藏显得很犹豫:“可是……”

“什么?”似乎咸梦早就在等着藏的犹豫。

胡子看藏半天没有回话,而且咸梦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胡子无奈做了一个深呼吸,对咸梦问道:“您最近对行情有什么样的看法?什么样的板块会比较抢手一些呢?”

咸梦听后,带着一种压抑住的微笑看向胡子,二人就这么无言地站着,相互之间看着对方,许久之后咸梦才放开了一些自己的笑容,说道:“你看好什么板块呢?”

“噢,除了农作物类的,其他的都不看好。”胡子就这么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敲击键盘的双手,在其他人听起来,这样的回复明显有些不明智。

但是咸梦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继续问道:“你觉得教育类的怎样?”

“噢,我刚才已经说了,除了农作物类的,其他的都不看好,这也包括您说的教育类的。”当胡子再一次直接地回复完之后,所有的工作人员发出了稀稀拉拉敲击键盘的声音。

咸梦双手插进裤兜里,脸上带着僵住的微笑看着胡子,双眼始终没从胡子的眼睛处离开,直到他对藏说了一句:“你跟我来一下。”藏小声应了一下,便跟在咸梦身后出门了。

当所有的工作人员看到咸梦和藏出门之后,都很自觉地戴上厚重的耳机,胡子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独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抽起了烟。

只听得隔壁的房间突然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而且还伴随着哀嚎的声音,但是没过多久,这样的声音被一些不可描述的另一种声音给替代,一直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在此期间,胡子也将耳机扣在了耳朵上,并从电脑上搜到一首交响乐,把声音开到最大。

“所以说……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不满,但一时间又对你无可奈何而做出的一种报复行为?”我问道。

胡子十指相抵,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哪种环境?你原以为是一个很快乐轻松的地方,但是突然间却有那么一个集权式的人物出现在你的面前,把你当初所认为的打得烟消云散。”

我打趣说道:“也许是你对条件太过于苛刻了,不过你说的这些我倒是能理解,这就像是幼儿园的宣传手段一样,面对那些刚刚入园的小朋友,那些教师会装扮成各种各样的卡通玩偶,等入园一段时间之后,那些玩偶就会消失不见了。”

胡子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并无奈地笑了笑。

藏每天依旧在沙龙里发送着咸梦给出的参考票,但每次发送之前,都会等胡子先把他自己的参考票发出来,然后再发送咸梦的。

胡子每次在发送完自己的参考票之后,都会附上一些参考说明,也就是说,自己推荐这些票的原因。由于胡子给出的参考票较为详细,每次发送完的时候,总是会有不少的人前来咨询,好让胡子给出一个针对式的建议。而由于藏只是简单地发出参考票,并没有给出推荐的理由,所以几乎上无人问津。

一天的晚上,在所有工作人员都离开之后,藏终于忍不住拉着胡子的手,少顷,泪眼汪汪地抬起头看着胡子,嘴巴使劲抿着,但依旧掩饰不住颤抖的嘴角。

藏背对着胡子,开始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全部脱了下来,藏雪白的身体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展现在胡子面前。但是藏的身后满是淤青和鲜红的长道抓痕。

从藏颤抖的双肩就可以知道,藏是在抽泣个不停,但是当藏发现其身后的胡子半天没有反应时,藏下意识向后看了一眼,当发现胡子的确还站在自己身后时,便又迅速地将头扭回去。

藏一边抽泣一边说:“他对我说……说……你每向沙龙里推荐一次……我就会被他叫过去一次……然后……”

胡子仍然是没有任何动静,藏便有些焦急地问:“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是不是认为我很肮脏?认为我是活该的?”

“不不不,我一点都没这么认为过,我只是认为你很美,真的,尤其是……”

藏听了之后莞尔一笑,一下子转过身来,把正面对着胡子,高兴地说:“尤其是哪儿?”

胡子小心地指了指,说道:“你的后背,不拔个火罐真的是可惜了。”

藏听了之后翻了个白眼,但很快又娇羞地靠近胡子,双臂搭在胡子的肩膀上,一条光滑无比的大腿还在胡子的身上慢慢蹭着。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藏的语气有些哀伤。

我始终觉得藏是有些神经质的人,又很矛盾,还有些让人难以捉摸,阴晴不定。对我来说,在遭受到那样的待遇下,竟然还能如此,要么是她已经彻彻底底习惯了这样的环境,要么是她真的具有双面的性格。

我在我的生活当中,也的的确确见到过像藏这样的人,他们能在上一秒毫无顾忌地放肆大哭起来,然后又能一瞬间收住自己的情绪,接着和你谈笑风生。我对这样的人的定义是:他们都不是太希望被人所靠近,同时又希望别人能了解自己,之所以有这样的外在表现,是因为他们也是想得到宣泄的,宣泄的时候就需要有人来理解他们,但是宣泄之后又觉得这样似乎并没有什么用,被别人所理解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就干脆撇开刚才的情绪。

胡子对藏坦言道:“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我也不知道。”

藏的双臂一把挽住胡子的脖子,免得胡子转身走掉。藏低着头娇羞地说道:“那……你就不打算安抚安抚我吗?这样总好过我一个人受着。”

“安抚安抚……”胡子努力地思考着,但藏却依偎在胡子的怀里点点头,似乎能看出满满的幸福感。胡子接着说道:“要不我给你拔个火罐吧!”

藏一下撇开胡子,背对着胡子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当她满脸不悦地转过身来时,胡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胡子仍然会不定时地在沙龙里给出一些自己认为不错的参考票,虽然胡子给出的这些票总是需要一段时间之后才能见到收益,但是时间长了,沙龙里的人也都渐渐习惯了,只是还能经常听到从隔壁传出的那种不堪入耳的声音。

咸梦一直会每天定时定点地通过藏之手,在沙龙里发送一些参考票,与以往略微有所不同,虽然咸梦还是紧盯着教育类的不放,但是每次推荐的参考票都是一些特别低廉的票。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问。

胡子回答道:“虽然都是一个类别的,但是以往他所推荐的,都是一些较为昂贵的,一股甚至可以高达上百元不等,但是那一段时间,他所推荐的都是不足十元一股的,甚至有些仅仅是几元钱。”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还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一点:每次在把咸梦的这些推荐票发送到沙龙里之后,总是能在临近收盘前的5分钟时间内,有一个快速地拉升,更有甚者,直接达到了涨停的状态。这样一来,开始有一些不安分的潜客户倾向于咸梦的参考票。

于是,胡子当即做了一个决定——当咸梦的参考票再次出现在沙龙里之后,胡子看了看所剩的时间,然后对所有的工作人员说道:“各位,我想知道你们有多少人有过交易经验?哪怕只有一次?”台下的人都将手举了起来,胡子点点头说道:“这很好,我希望你们现在的交易账户当中还有些钱。”胡子让那些愿意试一试的人和他一起买入咸梦刚刚推出的那些参考票。

工作人员们听到之后有些迟疑,其中一个说道:“您可能不太了解,咸梦分析大师是很厉害,但是我们都不怎么会去买他所说的票,因为风险系数太高,他的票……总是……”

“总是飘忽不定,说不定就是大涨,要么就是大跌,是吗?”胡子替其补充道。

在得到那个工作人员的确定之后,胡子说:“放心吧,这次不会的。为了使得各位放心,我给各位做个担保,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盈利都归你们所有,而你们的亏损全部由我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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