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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养马场使君脱险

老人看了她一眼,他知道若是自己的答案不是托娅希望听到的那样,她一定会忍不住大哭出来。那是老人最不想看见的场面,对他来说,托娅就像他的亲生孙女,他也不想看见托娅伤心。但是鉴于使君的状况,老人已经没有信心对托娅说他一定会好起来。他有点为难地看着托娅,说:“生死有命,他身体太虚弱,未必能够撑得下去……”

“不要!我不要小哥哥死,不要死,不要像阿爸阿妈那样,不要!”托娅失声痛哭,扑在使君咳血的身体上,抓着他不停地摇晃,好像这样就能制造一种使君还能自己动弹的错觉。她想要相信他还活着,并且会好好地活下去!

老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哽咽着,说不出安慰的话。因为这些天的相处,让老人和托娅都把使君当成了这个小家庭的人。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三个人亲如一家,如果使君真的再也醒不过来,老人的心痛不比托娅少。而且,他心里还装着一件事,想要等使君醒过来再问清楚,否则,他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使君用力地呼吸了两下,对一般人来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使君却表现得非常吃力,然后他渐渐平静下来,呼吸越来越弱。

托娅趴在使君的身体上呜咽着,她仿佛已经很难感觉到使君的心跳,这让她心头发慌,却不敢多想。老人也沉默着,等待着厄运降临。

帐篷里面弥漫着悲伤和死亡的气息,犹如永恒的夜晚降临,笼罩着所有人。

忽然,使君猛地咳嗽了两声,从他的喉咙里吐出来一口发黑的血迹,然后他轻微地重新呼吸起来。

托娅还没反应过来,老人却一下子露出惊喜的表情。他检查了一下使君嘴角咳出来的黑色血污,确定使君是将喉咙里影响他呼吸的那口血吐了出来,这或许表示他重新获得了一次机会。

“托娅,快去换一盆热水,快!”老人用命令式的口吻大叫起来。

托娅听到老人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发现使君的身体有了反应,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立马弹坐起来,按照老人的吩咐去准备。

老人为使君擦去血迹,又清理了他口中残余的鲜血,帮他把枕头垫高一点,保证他能够呼吸顺畅,然后他和托娅紧张地看着使君,等待着奇迹出现。

渐渐地,使君的呼吸清晰起来,他缓慢地却用力地呼吸着,胸口有了起伏的迹象,虽然脸色还是像之前一样苍白,但已经不是像濒死那样的可怖。

“爷爷……”托娅一脸虔诚,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老人长舒了一口气,点头说:“我想,这小子应该是撑过来了。”说着,他自己笑了笑。

这时候使君的手指头动了动,他好像刚从一个难熬的噩梦中苏醒过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模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守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使君下意识地叫了两声:“爹……无瑕……”

“小哥哥,小哥哥你醒了?小哥哥!”托娅激动地叫着他。

“好了,丫头,他刚刚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弱,你去外面熬点药送进来。”老人吩咐说。

托娅懂事地点点头,转身去了帐篷外。

老人见使君醒转过来,等托娅出去之后,他俯身轻轻拍打了两下使君的脸颊,问他:“小子,你感觉怎么样?”

“爷、爷爷……”使君渐渐清醒过来,看清楚炕边坐的是养马老人,他也想起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和遭受的事情,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他轻声问:“我、我要死了吗?”

“傻孩子,你倒是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可惜阎王爷不肯收你啊!不过你要好好记住,以后可不许再做这么傻的事情了。”老人宽慰地说道。

“是我……连累爷爷了,可是……我真的……必须离开……我还要……”使君断断续续地说着,他刚刚醒过来,呼吸不便,说话也显得很困难,但是老人还是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老人拍了拍使君的侧肩,说:“我知道,你想要离开这里。不过我想问的是,你做这一切,是不是因为你父亲?”

“父亲……”使君念叨着。生病时的人更加脆弱,一滴眼泪缓缓地从他的眼角滑落。他想起曾经的那些时光,也想起了后来的遭遇,他所有关心的亲人或是在受苦,或是下落不明,他却被困在这个地方,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这些都让他难以承受。

看到使君的反应,虽然他没有多说,也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但老人还是得到了答案。老人紧紧地盯着使君,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爹是不是叫英卓?”

使君茫然地看着老人,虚弱地答道:“我爹他不……不叫英卓,他叫……”使君轻轻咬了下嘴唇,似乎在考虑应不应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老人。虽然说这皇家马场十分封闭,可伍家一案轰动一时,如果使君自报家门,说不定真的会被认出来是朝廷钦犯。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养马老人和托娅的和善让使君渐渐放下了心结,将他们看做亲人一般,使君觉得自己不该对他们再有所隐瞒。

“这半枚‘洗儿钱’是不是你爹给你的?”老人家看使君似有难言之隐,转而追问起使君脖子上挂的那根红绳子来。

“嗯。这枚‘洗儿钱’,我爹说我和我大哥每人一半,好作为日后相认的凭证。”使君说到这件事,便想起了大哥。他们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再相见了,想起这个使君心里更加伤感起来,不住地咳嗽。

“是他……一定是他!这枚‘洗儿钱’,是我亲眼看他从熔炉里铸出来的,这上面的花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老人自言自语地说了一些使君听不懂的话。使君不禁在心里揣测这老人跟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老人家的表情会这么痛苦。

难道养马老人跟父亲真的认识?

“我爹是‘钱王’长安雪的弟子,所以他有很高的铸币技艺。”使君听老人提起“洗儿钱”上面的花纹,于是解释说。

“英卓,真的是他!”老人眼前一亮,又急忙问道,“孩子,告诉我,你左腰靠近后背的地方那块红色的铜钱状胎记,是从你出生就有吗?”

“从我记事起,就有这块胎记了。爷爷您为什么问这个?”使君微微皱起眉头。

养马老人浑身颤抖着,激动地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他只是紧紧地抓住使君的手,甚至勒得使君有点疼,老人才稍稍放松了一点,说道:“看来你爹从来没有对你讲过你的身世,我也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还活着……当年的事情,难道是我一直错怪了他?”

“爷爷,您、您在说什么?您认识我爹?”使君忍着胸口的疼痛,深吸了几口气,仔细向老人询问。

养马老人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脑子里开始回忆起那段挥之不去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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