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都尉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自然而然地在两个人之间游走,一个是淮南王刘安,另一个则正是郭解!郭解并未想到洪都尉是冲他而来,措手不及,是而也没有机会全身而退,他只能站在远处,和淮南王交换了一个眼色。
在淮南王的地盘上,难道还有人能动得了他不成?
“哦?这么说来,洪都尉可真是一心为了朝廷和本王着想。”当所有人都被洪都尉的一番话震住,纷纷露出不安的表情时,淮南王还是一脸淡定,站在远处一动不动,说起话来也是一本正经。
顿了顿,淮南王接着说道:“不过本王的宴会上,到场的不少朝廷命官,他们都是得到过朝廷谕令追捕少年帮余孽的,相信他们也都能够认出所谓的少年帮帮主郭解,本王也是一样,可从宴会至今,本王却并未见到洪都尉所说的郭解出现过,恐怕不明真相的是洪都尉吧?”
“是啊,是啊。”那些官员赶紧附和刘安的话。
“王爷,下官还未指明此人是谁,您就一口否认,是否也太武断了?”洪都尉假模假样笑着说。
“与会的所有人均为本王点名邀请,洪都尉指认本王的宴会上有朝廷钦犯,难不成是说本王和钦犯是同伙?”刘安把脸拉下来,目光幽深地盯着洪都尉,如果洪都尉稍微懂一点儿所谓的“为官之道”,就会明白刘安的意思,如果今日他在宴会上抓捕郭解,就是与整个淮南王府和淮南国上上下下作对。
很显然,洪都尉不是不明白刘安的言外之意,他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沉,连那点皮笑肉不笑的勉强都消失殆尽。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刘安,拱了拱手说道:“下官不敢,只是那郭解狡猾至极,当初朝廷派大量兵力围剿时他仍能顺利脱身,说明此人自有过人之处,下官是怕王爷和各位同僚……”
“本王再问一遍,各位在这场上,是否看到所谓的少年帮帮主郭解?”刘安打断了洪都尉的话,环顾在场的所有来宾。
这些人互相看看,自然是附和着刘安,连连摇头:“没有啊!在座的除了朝廷命官,都是王爷的朋友和贵客,怎么会有朝廷钦犯呢?”
“宴会上人多复杂,难免会出错,王爷还是让下官仔细搜查之后再下定论,这也是为了王府的安全和声誉着想……”洪都尉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想要搜查王府,尽管他明知郭解就站在刘安身边不远处,站在自己的眼前。
洪都尉的话激怒了刘安,让刘安感到很不耐烦,他比之前都要生硬地打断了洪都尉:“本王若是如此不明是非,那我淮南国还会有今日的辉煌吗?看在洪都尉为朝廷尽忠尽责的份儿上,本王才对你的行为一再忍让,但本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洪都尉如果继续在这里胡言乱语,本王就要派人赶你出去了!”
“王爷!”洪都尉还不想善罢甘休,甚至不惧刘安的恐吓。王府的卫队从四周冲出来,将洪都尉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洪都尉带来的不过十来人,比起王府的重重兵力来说,无异于以卵击石。洪都尉等人不敢轻举妄动,而刘安则毫不客气地将他们赶了出去,然后匆匆结束了宴会。
刘安回到后厅里,仍是愤怒不止,一把打翻下人送过来的茶水,拍着桌子大骂姓洪的不识趣。
“王爷不必跟这种人计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尉,想用这种方法来升官发财,咱们要对付他,不费吹灰之力。这件事就交给下官去安排便是。”伍被拱手对刘安说道。
刘安点点头,似乎平息了一点怒火,不过眉间仍然紧锁着不安:“那姓洪的倒不是最大的麻烦,敢和本王作对,是他不知好歹。本王是担心,既然他敢带人就这么闯进王府,又被本王赶走,难保他不会在暗中搞鬼,那样的话,郭帮主的处境就会很危险。”说完,刘安转头看向了候在一旁的郭解,目光颇有些不安。
郭解叹了口气说:“看来朝廷真是要对我少年帮赶尽杀绝,没想到还连累了王爷……”
刘安摆了摆手,制止道:“郭帮主怎么能说这么见外的话?你是本王府中的贵客,既然本王敢留你在府中,就不怕有人惹是生非。只是本王担心那姓洪的把事情捅到朝廷去,到时候恐怕本王也拦不住朝廷的搜查,所以不得不为你另外找一个地方安置,郭帮主还请见谅,本王也是无奈之举。”
“王爷说哪里话?是在下给王爷添麻烦了。只要不连累到王爷,在下全听王爷吩咐。”郭解客气说道。
刘安点点头说:“正好自少年帮各处被朝廷捣毁之后,本王一直在思考你们新的安身之所。伍被,这件事办得如何了?”
“回王爷的话,这件事情属下已经仔细考虑过。在我们的铜山附近有几处地下密室,用来储藏铜矿和一些多余的钱币。这些地方位置偏僻,加之我们缺少人手。少年帮的人都是武林高手,又正好需要一个地方来藏身,而这些密室交给自己人来看管,王爷也能更加放心。”伍被不紧不慢地回答,很显然,这件事他经过了周密的思考,才敢上报给主子刘安。
刘安连连点头。伍被跟随刘安多年,由伍被经手的事情刘安向来放心。“那就照你说的去办吧,安顿好郭帮主和他手下的人,不许有任何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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