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居益籍贯何处?”
“祖籍山西阳曲。”
“扬州去广州,千二百里路程,他可备好盘缠?”
张问达闻听此言,顿时僵住了,缓缓抬起半个头,看了看天启的脸色,却并没有找到答案。
“万岁以为,此路需备多少行脚?”
“朕听说扬州城里有一座山陕会馆,汇聚天下盐商近半。”
张问达浑身一颤,天启的话,他听的明明白白,晋党想要广州,就拿扬州来换。
“万岁,臣,不敢擅作主张……”
“无妨,且带话回去。”
晚上,还是在仲云楼,小小的雅室里,挤满了人,烛影摇曳间,闪烁着声声叹息。
“万岁这胃口也太大了一些,广州城虽然利益可观,但要拿扬州的盐榷来换,未免也太过了。”
“还不是那伙徽商开了口子,早前楚党争洋行落地的时候,就让徽商让出了两淮的盐税,现在万岁是尝到了甜头,又想故技重施。”
“盐榷万万不能放,此乃山陕立足根本,海贸本不是我等长项,若是断然改换门头,恐有存亡之祸。”
“可是,万岁此言摆明了是给我等入主广东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放过,岂不可惜?”
“入主广东也不见得是好事,那里本就是楚党的地盘,又被东林觊觎已久,我等仓促插足,怕是会被群起而攻之。”
“非也,我等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张扬名目,晋党不能永远屈居人下。”
十一月三十日,天启第二次召张问达入宫问对。
“朕的问题,卿可有答案了?”
“万岁,广东虽好,却难比扬州千古繁华。”
天启闻言,颇敢意外。
“如此,南居益的盘缠是凑不齐了。”
“山陕穷苦边地,难为矣。”
天启摇摇头,伸手指着跪在台下的张问达:“非是难为,只贪多求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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