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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太白湖——攻城

天空放晴,阳光照亮两军阵地,和中间的一段泥泞土地。

昨夜的大雨硬生生把泥土地改变掉,使之沦为一片浅浅的沼泽。

..

我军。

大纛下。

一众旅长们皆在候命。

我上前,对着旅长们下令。

“各旅出五六十名精兵,要三级兵或二级兵,共二百名精兵,我会把他们组成后敌队。这天,我们要和敌酋要一决胜负。”

“等下鼓号响起,焉有扬的步兵旅、掌旗官的骑兵旅,全部共一千余人出战,骑兵在后。”

“无名,你去率领后敌队,跟上去。找到敌方骑兵那旌旗大纛的精锐骑兵队伍,杀了他们,灭掉敌兵的士气。”

“野工旅一夜作战,今日在后压阵。”

我的属下们纷纷领命,离去指挥。

..

敌军大阵。

初始,敌军阵型依然完好无损,骑兵排列整齐,又准备好继续搏斗了。

..

泥泞地上。

我军的两名旅长带队,再次走出楯车大阵,出战列阵。

敌方骑兵发起冲锋,马蹄踩踏沼泽,飞溅出大股的泥浆,把敌方的战马、骑兵全部沾染上一片土黄色。

战马立刻减缓速度,骑手无法保持平衡,左右摇摆。

当冲了一百步之后,敌酋骑兵一片混乱,马蹄没入沼泽,骑手跌落下马,盔甲抹上泥浆。

我军士兵奋勇向前,逐一击杀刚刚从沼泽爬起来的敌兵,敌兵溃退。

无名在战场上点燃了一面敌酋旌旗,挥舞着被焚烧的敌旗,带领后敌队驱逐敌溃兵,长驱直入对面的营地。

..

敌军大阵。

敌方的三十余火炮发威,数百门火枪也开火射击。

我军一瞬间伤亡数十,上百人。在旅长和各个校尉的号召下,士兵们硬生生顶着炮火的轰炸,驱赶溃兵,强行冲击敌方营地。

..

我军。

大纛下。

我看到此,心知时机已到。

我军优势尽显,已经冲杀进敌军大营。我又传令罗水枪、李信,让火枪旅、野工旅跟紧掩杀。

随后,二旅一千余名士兵跟进,加入敌营的混战。

..

敌军大阵。

我方的骑兵下马渡过沼泽,跑到敌方营地再进行策马冲锋,追杀溃兵,而溃兵彻底地冲散了敌军营地。

无名带领后敌队冲锋,占据了大营的将军主帐,焚烧敌酋大纛,一战告捷。

..

阵前。

敌酋已被俘获,并被逮捕到军前。

两名兵卒架起敌酋,带到我的面前,再一把将敌酋扔到地上。

敌酋郭升的羽毛头盔被打飞,甲胄被砍伤,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他慢慢地举起手,大喊:“投降!我投降!叫你的走狗停手吧。”

我和一众亲丁仰天大笑。

“哈哈哈!”

郭升被拖下去关押,在经过方大智身边的时候,郭升突然说话。

“慢着,慢着。”

“你记得吗,我还请你吃过饭呢。”

“还喝过酒呢。”

见此,我笑了起来,看来大智和许多人都喝过酒啊。

..

是役也,我军伤亡数百。敌酋三千兵马全军覆没,千余敌兵被俘,其余敌兵或者战死,或者溃散逃离。

我军缴获火炮三十余门,但是大多数已经被敌兵破坏,只有五门火炮能用。

另外缴获马骡、盔甲、兵器无数,军饷粮草无算。

留守济宁城不足四五百敌兵,一战可破。

..

日暮。

阳光落下山坡,天空昏暗。

我带着亲卫,巡视济宁,观察战场。

济宁,在最外围,有一段壕沟。

往后,是每一座门口,皆有瓮城。所谓瓮城,是一条路上,前后双重城门,双重城墙。

城门互相之间连接,左右相联有城墙。城墙高度大约三丈有余,材料用泥土为内容,以砖石包裹。城头处,摆着一些守城机械。

在一段距离的城墙中,有一个塔楼会往外凸出墙面,被称为敌台马面,是守军的伤害输出。两边相夹为一犄角,设有角楼,多为炮台箭塔,是敌方主要的伤害输出。

济宁防御工事,大概如此。

纵观而论,整个城墙合拢环抱,犹如扇形,扇子边面向西南,露出长长的弧线。

在这个弧边城墙,有塔楼三座,瓮城一座。同时,进攻方可以避开其他方向的角楼,减轻敌方伤害输出,减少我方士兵所受到的伤害。

利用弧线的宽大正面,我可以部署更多兵力,同时全面进攻弧边城墙,让大军完美地发挥人数优势。

所以,我的主攻方向,放在城墙的左下方。

全力以赴,抢夺一个落脚点,再占领各段城墙,然后破城大功告成了。

在昏沉光线的照射下,守城士兵们都忙碌地走动着,拿着兵器到处摆设。我已经能看得出他们的脸庞,一定是惶惶不安的神情。

..

夜晚。

繁星点点。

济宁城外集镇。

我军再次扎营,布置于城外的集镇。各旅各队都在驱赶俘虏去砍伐树木,筹办云梯装载于楯车上,准备明日的攻城。

我将大帐设在镇内一处城隍庙,解散了无名的后敌队。并且调遣掌旗官领骑兵旅,去侦察扫清城外的各处村镇。

先行扫荡城外散落的敌兵,可以保证在我军攻城的时候,不会被骚扰。

..

城隍庙。

幕府游兵营的旅长们、百夫长们全部到齐庙内,我要和他们召开军议。

此时,我行走在庙里,驻足在一个神像前,疑惑地出问:“济宁城隍庙里的这个神仙,是谁?为什么他穿着明朝的官袍。”

方大智上前,对我解释道。

“思焕,这个神仙是铁铉。”

“他曾经在靖难之战死守齐鲁,是燕王北军所遇到过最强的抵抗。燕王胜利后,铁铉被判磔刑,凌迟三千刀而死。”

“当地乡民钦佩他的英勇,都叫他铁公,人如钢铁。”

焉有扬上前,道:“可惜了,这个钢铁忠臣。尽管赢得百世流芳,却身死家灭,代价惨重。”

听此,我默默低头,不知可否。

无名走上前,出语:“判决啊。那,太宗给铁铉的罪名,有什么?”

我摇了摇头,回答:“大多数时候,不需要罪名。不说这铁公了,还是讲讲我们明日如何攻城吧。对了,大智你劝降成功了吗?”

方大智上前,出言:“官长,流寇守兵拒绝投降,我们必须要攻城了。”

这时,李信上前,向我俯身行军礼,说道。

“官长,卑职李信承蒙赏识,才在宿迁之战中,以陷阵之功当上旅长。”

“只是一旅新创,麾下大多是野工军,武技不谙熟,实在不善攀登城墙搏斗。”

“但是,卑职一旅可以为大军铺路。我可以让士兵收集大捆草束、木柴阃,大批沙袋,填满城外的壕沟,扫清一切陷阱。并且在车辆装备简易的壕桥,以备于护城河上架设桥梁,以供大军攻城。”

我点头答应,上前回语:“好,那你去吧。你要在明早清理完障碍,然后就带着野工旅在后压阵,掩护大军后背。”

李信领命离去。

随后,焉有扬上前,面对无名,说:“无名,流寇在围攻开封这种大城市,是如何攻城?”

无名上前,沉思了一下,才回道。

“流寇攻城,会抓捕难民去一直挖掘城墙,凿开砖头,挖掘土石。”

“然后,再用火炮加以轰炸,直到炸开城墙,造成缺口。进而用大军冲向缺口,突入城内。”

“开封攻城一战下来,先后耗时需要数月。”

我默默听着,呼了一口气,出语:“太久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况且敌兵人数不多。明天我们用云梯车攻城,在城头击溃敌兵。”

罗水枪上前,说:“官长,我们要赶制手雷吗?之前邳州、徐州等地攻战,手雷皆立下大功。”

我看着他,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明天火枪旅要组建一支火炮队,把十五门火炮都拉出来,对准那三个塔楼一直炸过去,压制他们,让敌方塔楼无法输出伤害。手雷也要赶制。”

凡是攻城,需要专门去针对敌台塔楼。

我上前,对一众麾下发出军令。

“此役,全营四旅三千余人,同样分为三部出战。为中军、左翼、右翼。”

“中军大阵,为骑兵旅,野工旅,加上火炮队。我来亲自统帅。”

“大军右翼,焉有扬率领步兵旅,在右翼攻城。”

“大军左翼,罗水枪率领火枪旅,在左翼攻城。”

“攻城三旅,有步兵旅、火枪旅、骑兵旅,每个旅要准备十支百人队,十辆云梯车攀爬城墙,和足够的楯车掩护士兵前进。”

“有伤亡缺额的话,可以从义勇随从中招募。”

“至于大本营,则由方大智、侯方域带领义勇乡兵,随从护卫,留在军营,看守俘虏辎重。”

又一阵商论细节之后,军议完毕。

...

..

清早。

天空晴朗,目视良好。

郊野的大风吹过耳畔,响起一阵呼呼的清凉。

..

济宁城。

我军在距离城墙三百步外,摆开一切攻城器具列阵。

除了壕桥车、云梯车、楯车之外,全营共消耗用三千余斤火药,制造三千余个手雷,配给各旅先登精兵,以炸裂的威力破开墙头敌兵。

刘国臣带领火炮队,正在试射,调整射程距离和更好准度,目标是敌方塔楼。

..

我军。

大纛下。

十多名鼓号手开始擂打。

咚咚——

咚——

三个旅共三千余人,对左下方的弧线城墙发起进攻。

野工旅已经铺平铲平路障,我军一直到城墙之下都没有阻碍。

..

济宁城墙。

我军的大批士兵在楯车掩护下,靠近城墙。

敌方开始放枪放炮,炸毁了数辆楯车,并且引燃焚烧。车后的士兵们迅速地离开,转移到附近的楯车后,继续前进。

塔楼处。

我军的火炮队开始发威,用五门火炮轰炸一处塔楼,摧毁了敌方的炮台,令敌方的火力输出减弱许多。

而且还有大量的火枪手、弓箭手倚靠楯车防守,反复在城下对敌人进行射击压制。

..

壕沟处。

士兵们推动壕桥车,在护城河上搭建桥梁。随后,许多云梯车从也桥梁上通过,抵达墙脚下,并搭上云梯到墙头。

..

城头上。

大量的敌兵也准备好许多器械,比如狼牙拍,一个大木拍下面装满铁钉和刀尖,可以对云梯下的士兵造成颇大伤害。还有一些摇摆锁链,用一个铁锤转圈圈,在云梯处转圈,能撞烂攻城士兵的头颅脑核。

说实话,都挺厉害的,就是太笨重了,容易被毁。

..

墙脚下。

我军各旅正在整理队伍,发起进攻。先登精兵爬上云梯,不断地扔出手雷,发起一阵爆炸,炸烂了敌兵的守城器械。

我军的大量士兵利用楯车,等候在城下。并靠近在云梯车周围,对城墙敌兵加以发射枪弹箭矢、投掷手雷,援助先登精兵,

..

一处墙脚下。

突然间,骑兵旅的一支队伍丢下云梯车,放弃攻城,跑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居然把旗帜也扔下了,这支队伍数十人,居然都在往后狂奔!

有人溃逃了!

..

我军。

大纛下。

我见到有人溃退,气急败坏,大骂:“混账东西!扰乱我军士气!”

第一轮攻城失败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下令敲响铜锣,全军撤退。

铛——

铛铛铛——

在收兵之后,我立刻传令,要掌旗官逮捕十名逃兵,斩杀之以严军法。

..

中午。

济宁城外。

游兵营大本营

在一个高台的背后,竖起着一面扬州幕府军旗,随风飘扬。

高台之上,十名逃跑士兵被绑缚着,跪倒面对全营,还夹着一股嚣张叫骂。

高台之下,正集结全体三千余名士兵,他们都在观看一场军法处置。

接下来,是无名带领,行刑队走上高台,向高台上下众人宣布北伐军人连坐法。

“伍长同全伍退,则杀伍长。”

“什长同全什退,则杀什长。”

“伍长不退,而一伍士兵皆退,以致伍长阵亡,则杀一伍全卒。”

等罪名宣读完,这群罪犯大多已经停下叫骂,或哭或无言,都无力地等死

一群侩子手上前,手执鬼头大刀,站在逃兵们的身后。

无名上前,在行刑队之侧,大喝:“斩!”

侩子手们挥动鬼头大刀,瞬间斩掉十颗逃兵,头颅滚落地下。

..

见此,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呼——

我走上高台,在全营三千余名士兵的注视下,狂叫大吼。

“自从我领兵以来,把每一名同袍,当成我的兄弟。每当我下令军法,不到非死不可,我大多会网开一面,给机会从头再来。每次,当我要军法处斩士兵,总是三思而后行!”

“但是,我必须这样做!”

“北伐一开,游兵营一路风餐露宿,浴血奋战,勇士向前,将领尽力,一路攻城略地,才能够汇聚数千名兵马将士,正是大家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若是因为逃窜之辈拖累,扰乱士气,以至大军惨败,溃兵卷席所有人,则游兵营会一朝而灰飞烟灭!我们前功尽弃!”

“我在北伐之前,曾经说过,如果全军溃败,那么我会先杀光溃逃校官、兵卒,我再自杀,谢罪!”

“所有人!都要记住,但有溃逃扰乱军心者,斩杀处置!包括我自己!”

我说完了。

场下众多士兵,百态尽显。或许有的人觉得我虚伪,或许有人觉得我暴虐,或者真的觉得我有家国大义,抑或兼有之。

无论如何,经此军法,希望能严正士兵们心中的军法。

..

下午。

第二轮攻城开始了。

总结上午的经验,我军各旅有更多的精兵集结起来,伏在云梯车后,攀爬先登,夺取墙头。

每一个百人队都组建了一支投雷小队,挑选臂力超强者,至少配备六枚手雷,炸毁城头器械敌兵。

..

济宁城下。

众士兵皆全力攻城,亦死伤惨重。

礌石、热水、滚烫粪汁不断地将我军士兵打落云梯。

甚至有两三个百夫长亲自攀爬云梯,掉落地面,众多校尉也伤亡颇大。

..

我军。

大纛下。

我目击此惨况,全身焦躁无比,心腹犹如被烈火所焚烧。

这一轮强攻,难道又要失败吗!

不可以!

愤怒充斥我的脑海,我夺走身边一个亲兵的盾牌,拿走三个手雷,并且对周边亲兵们大力嘶吼。

“亲兵队听令!”

“一应旗手,鼓号和传令兵留下,其余士兵跟着我,亲自上阵!”

“冲!一直快步冲到云梯车下!”

我要作为先登,攻克济宁。

身后,还有无名跟数十人的亲兵队。

..

墙脚下。

某一处云梯车后。

掌旗官正在此处指挥,跟一群士兵说着话,安排再次攻城的事宜。

我一把推开掌旗官,再拿走一颗手雷,直接去爬上云梯,并向众人大喊:“所有人跟着我!夺取这段城墙,打下济宁!”

刹那间,我军士兵们响起一大片欢呼和嚎叫。

我身上带着四颗手雷,双手举着盾牌向上,并略微倾斜。有擂石投滚,则向一侧滑落,有热水粪汁打在盾牌上,则流落地面。

我趴在云梯上攀爬,靠近城头。

..

城墙处。

等到距城头三五步之内,我再拿出一个手雷,点燃火绳并拿着稳住,等火绳快燃烧完了,再用力地扔去城头。

一个正上方,一个左边,一个右边,再来一个正上方,一直到我扔完四个手雷为止。

轰隆的爆炸响起,大小不断。

硝烟完全地笼罩城头,视线极差,白烟之内还有敌兵发出悲惨嚎叫。

紧接着,我端起盾牌在前,一手腰刀在侧,冲进了一片浓雾之内。

..

墙头上。

我趁着敌兵受伤,一时无法反应,连续击杀数人,紧接着冲进一处塔楼。

数十名亲兵也已经攀爬上城墙,掌旗官的呐喊就在耳后。

..

一处塔楼内。

这里的争夺很激烈,我的手雷用完了,只能一刀一刀去拼杀。

一刻之内,我的头盔已被打飞,腰刀砍断一把。在亲兵们的同心协力之下,还有掌旗官带领着许多士兵,我们终于打到楼顶,把最后一名敌兵推到墙边,并扔掉下楼,抛进城内。

..

我军的一支队伍彻底地占领了塔楼。

一旦占据塔楼,则作为落脚之地,帮助我军大批士兵登上城头,并且夺取其余各段城墙。

这一次攻城战,基本可以告捷。

..

楼顶。

我挥动着幕府的旗帜,正在狂呼嚎叫,眼帘之内有大量的我军士兵登上墙头,四五百敌兵已经大多战死,或被俘掳,胜负已分了。

我极度地高兴盎然,发出狂笑。

“哈哈哈——!”

刹那间,我的一只眼睛感到一阵赤热的痛苦,随即我的脑海旋转起来,晕下倒地。

我被打伤了!

我翻车了。

..

我的意识一片模糊,只记得无穷无尽的痛苦。隐约间,医生给我喝了十大碗的大烟止痛汤,依旧很痛。我晕厥了十数次,我经常痛到惊醒,再晕厥。

我晕乎乎地睡了。

尽管我的脑海一片昏沉,却断断续续地在浮现着一幅画。

那薄雾清晨的小秦淮河上,有一列整齐的楼阁牌坊。在扬琴的声音伴奏下,在一栋楼阁上,越过二楼栏杆,那是一副清瘦的背影。

她在唱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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