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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银杏林——鏖战金家村

...

晚间。

黑夜沉沉。

幕府标营进攻仍在继续。

枪炮火力对比清早,确实减弱了许多,可拔除进度也更缓慢,而且敌兵对木栅有少量修复。

一直清理到午夜,终于拆毁最后一段木栅。

至此,金家村的阵地之前,几乎地把全部木栅拆毁,拔出鹿角拒马,彻底地打通了许多的道路,可以允许兵卒进击。

我站在游兵营大纛之下,派出传令兵,告诉各旅、百长重新整队。送走伤残,调遣菁英,集结兵力。然后到旅长们都到帅旗下,等候命令。

随后,我深吸了一口气。

“呼~”

..

云龙山上。

十多分钟后,在一片茂密的静谧森林之间,响起了猛兽的长啸。

“虎!”

“虎——!”

“虎————!”

那恍若上千头猛兽所啸聚而成,怒吼响彻云霄,战嚎震碎安宁。

云龙山上,响起了轰隆的爆炸,同时许多战马在嘶叫,马蹄踏响了敌兵大营。

继而,山林之中有数发烟花冲上云霄,闪现出鸣叫与光芒。

刹那间,我的眼睛感受到一股炽热,我的耳膜体验到一号雷鸣。

我忍不住地翘起嘴,笑了起来,有扬他们还打得挺聪明。

气势已成,伏击,成功了!

...

我军阵内。

游兵营帅旗大纛之下。

伴随着士兵们一阵阵的欢呼与呐喊,四名旅长也策马到此。

李信上前,出语:“那么多马蹄大响?伏击队没有带着战马进入森林啊,有吗?”

我举起望远镜,观察战况,并且道:“恐怕这些战马不是我们的,是敌人的。是伏击队把敌人的马厩、火药库攻占了。敌兵如今骚乱大动,混乱已现。”

罗水枪上前,脱掉战盔,大口喘气,说:“既然伏击队就能打垮敌兵,那么我们上午为什么打得那么惨呢。仰攻而上,拔出木栅,兄弟们兵死伤太惨烈了。”

我放下望远镜,否定地说道。

“如果没有正面的强攻,那么背侧的偷袭就毫无意义。”

“而伏击若是被敌人发现,并被敌人反击,届时我们不但一无所获,反而还会伤亡惨重。”

“有扬干得很好,一直隐忍到现在才开始进攻,把伏击偷袭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掌旗官点名骑兵旅,带头冲锋,其下李信率野工旅留下压阵。步兵、火枪,二旅各队同心协力,迅速跟进。胜负在此一举!”

“擂打大鼓,吹响号角,振勇各队,全军进击!”

四个旅,布置完毕,旅长们皆领命整队。

...

随后,大阵各队都响起了一阵鼓号。全军二千余人呐喊着,举起刀枪,疾走冲锋,朝敌兵阵地长驱直入。

掌旗官率领二百名骑兵策马穿过木栅,冲向了村庄,一直往山腰而去,步兵亦蜂拥而上。

激烈的格斗从山脚村庄,一直蔓延到云龙山上。

与之同时,伏击队也从山上密林爆发,用手雷炸起一片片的闪电,引起敌兵混乱,然后往流寇的帅旗大纛杀去。

一支先攻队伍带头,从金家村直达山腰,率先攻破流寇的枪炮阵地。继而,攻破董学礼帐幕帅旗,使得敌军再也无法组织抵抗。

在山腰间,先攻兵卒们大力欢呼,然后点起烈火焚烧上百面流寇的大纛旌旗,熊熊燃烧,犹如燎星。

闪耀的火光升起,照亮今夜。

..

金家村。

我带着亲兵队,前来清扫战场。

传令兵回报,流寇董学礼带着一群亲兵,翻山越岭逃跑了,而骑兵队正在扬鞭追杀。敌寇老营兵马四散溃逃,我兵俘获甚多。至于敌军征兆而来的乡兵们,大部皆是跪地投降,坐等被俘虏。

其余缴获金银财宝、兵器弹药、战马盔甲等类皆不计其数。

..

深夜。

云龙湖畔。

秋风簌簌,明月皎洁。

我骑着听雨,带着亲丁队兵卒,把一群人逼迫到了湖边。

他们,就是金家村里面的乡民。当大多数乡兵皆投降后,这帮人坚持着且战且退,一直到了湖畔,并没有明显投降的意念。

根据俘虏供认,这里汇聚了邪教的大小头目徒弟们。当初流寇和白莲教同流合污,贩卖大烟,焚烧他处村庄,残害妇女,捕掠奴隶。

没想到,到了现代大明,居然还有人做这些夏商之事。

此时,这群邪教徒孙,以及家眷亲人都聚在一起,蜷缩在湖畔。

瑟瑟发抖。

金家村的乡长上前,向我走来,他年近古稀,两鬓斑白,垂头丧气,操着官话,说:“骁勇的将军,你的大兵比肩八旗匈奴,你的勇武堪称奴酋老汗。如今,请彰显出幕府史老爷的仁慈一面吧,饶恕我等草民一条贱命呐!”

乡老们纷纷地上前,跪地磕头。

砰砰砰——

许多青壮少年也上前,跟着乡老们一起跪下,磕头撞地。

我策马上前,拒绝地回语:“难道,你道歉就可以了?若是放过尔等,我怎么给幕府军门、徐州百姓交代呢?我会把邪教徒的头颅砍下,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也许他们伙同邪教在烧掠乡野的时候,也遇到过别人对他们磕头求饶。

可是,邪教徒可没有仁慈。

此时,一名大汉披头散发,步伐凌乱地上前,出言:“将军,你的英猛近乎楚霸王再世,请允许鄙人和一诺千金的季布一样,忠诚地追随于将军麾下吧!”

这名大汉五体伏地,磕头跪求,带着哭腔,大喊:“吾乃金应得,乡兵之长,愿意带着金家村上下壮丁,为将军效犬马之劳,以惩罚自己。再来,来,来换取乡长的残烛老命!”

我见此状,摇了摇头。

金家乡长上前,说:“既然如此,老朽木当一死告慰天下,还望将军高抬贵手,高抬贵手,给年轻人们一次机会。”

这名老者拔出腰刀,对准心口,戳穿胸腹而过。

没有什么临死前的大叫,直接地跪地倒下,死掉了。

乡长老者死后,金应得上前,跑去抱着那名金家村乡长,痛苦流泪,捶打胸口。身后一众少壮皆是仰天哀鸣,嚎啕大哭。

然而...我目睹此状,也略有动容,稍微改变了主意。

我上前,对他们大喊:“但有投降归正者,可以投入军中,以清洗罪孽!”

夜深。

风凉了。

云龙湖畔。

野外大风渐起,吹散了这些人的长发,飘飘扬扬,犹如被剪碎的丝绸缎带,碎屑漫天。

这群乡民哭得差不多了,开始窃窃私语。

此时,金应得上前,他披头散发,全身蓬乱,操着半官式、半乡俚的话语,对所有人大吼。

“所有不愿意被俘的,还能拿得起腰刀,抬举得起火枪,还有卵蛋的男人,跟着我跳水!我们金家氏族不会灭亡,我们会卷土重来!”

“如果想要和太监一样苟活,像条母狗一样求饶,就尽管留下吧!”

“但凡背叛金氏者,你们尽管去教育后代苟活,去教儿子做阉人,去叫女儿作妓娼,让你们的后代猪狗不如,让你们天打雷劈!”

“吾乃金应得,对天发誓!若是我还能活下去,我一定带着金氏子弟,一朝报仇!”

很快地,这个名叫金应得的校官,潇洒地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湖水。

紧接着,我看到许多金家氏族少壮也大喊几句此仇必报,就跳下湖水,一齐泅水而走。或许是群体的效仿现象,这里的所有乡民、残兵都跟着一起,跳进凉水。

噗通——噗通——

在狂风的陪伴下,他们用赤裸之身荡起湖泊,掀起了一群浪花。

唰唰——

趁着夜幕,随着滚动的江水所卷起的大浪,这群人冲进了大运河,随波逐流,彻底地消失了。

..

这群邪教头目已经跳河亡命,或被淹死,或疲累而死,即使逃得升天,此命运者不过寥寥。

他们竟然如此宁死不屈。或许我,真的该斩尽杀绝?

可此时也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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