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我,其他百夫长们都在听着这些情报。
我感觉有点棘手,恐怕邳州也是一样,被河流所环绕。这就麻烦了,那我怎么进入宿迁县城呢....
我在思考的时候,百夫长们也各自讨论起来。
“要不要我们留守这里,等到宿迁战况明朗,我们再过去?”
“我们不应该轻举妄动,到附近乡镇查明更多情况。”
“按兵不动,那不就见死不救吗...”
“如果是流寇的话,老营兵力应该不多,也就数百而已,我们可以打得过。其余那些裹挟的流民,依附的匪盗之类,不足为虑。”
“八旗军的话,也差不多这么多人吧....”
…
我抓着头皮,一边听着我的属下们说话。
流寇?八旗军?几百人?
想到这后,我居然松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
对呀,这才是正确的思路,敌方怎么可能有数千精兵呢。
讨论起来后,帐内的气氛都为之一变,没有了之前那过多的恐惧。
这个敌酋夏固山,抢掠那么多舟船去搭建浮桥,也不容易。这座浮桥,我要好好利用。
我抬起头,盯着百夫长们,语气低沉地说:“我们要夺取这座浮桥。”
“夺取浮桥,敌人会被困在湖中岛里面,我们可以瓮中捉鳖,一举荡清这股敌人。”
“即使让敌酋逃走,我们也可以解救宿迁县城的围困,汇合当地军民。看看宿迁还有多少兵力。”
“然后我们无论是留守宿迁,或者是继续沿河航行,都能够较好地自主选择。”
抓完头皮后,感觉没有那么痒了,思路也清晰了。
啊,又是到了我决策的时刻。
最后,我站起来拍桌子。才下令地对百夫长们说道。
“管它呢,就算是八旗军,能调派到宿迁的数量,也不过数百人罢了。”
“如果是流寇,那就容易对付多了。我们都是幕府的英勇战士,可以打败十倍的的流寇。”
“我们可以把军队结成队形,携带辎重,先去城下看看敌人的情况,弄清楚这是流寇还是八旗军,再稳扎稳打。”
“此外,此战乃首战,必须慎重。如果有人把敌人尸体割头,我不会奖励一文钱,我不以割头论功,我只会以战守胜败来论功劳。”
“所有百夫长们,去重申一遍北伐军人连坐法,去警醒所有士兵,强调逃跑的惩罚。而且明天,我会立下出征军誓。”
“我们会出发,救援宿迁!”
…
..
早晨。
阳光灿烂耀眼。
每日例行的点名,早饭过后,我下令全军都收拾行李,检查装备,拔营去走陆路继续行军。
出征之前,我把军队召集在一起,进行战前的古军誓。
…
..
白洋河。
集镇郊外空地。
我站在稍高的小丘上,身后的游兵营军旗正在挂立着。
深呼吸一口气后,我往前方看去,大阵有二十多个百人队,二千多人的军队,皆是全副武装,穿红衣,戴战盔,刀枪在侧。
士兵们排列成队伍,队伍有数十名余的旗鼓手,一百余面的旗帜,一齐林立其中,披号角,佩锣鼓,随风飘扬。
我看着满眼的一片鲜红色,待他们的目光都汇聚过来,我再举起两把刀,交叉合十。我朝天仰望着,这两把刀刃反射阳光,闪闪发光,刺入我的眼睛。
开始吧。
“吾乃袁思焕,于今日立下古军誓,崇祯十七年,八月八日。我必赏有功之士,我必罚有错之过。”
“宿迁一役,所有游兵营的立功者,犒赏如下。”
“大等功,斩将夺旗。凡是斩杀敌方百夫长者,赏白银十两。斩杀千夫长者,赏白银一百两。斩杀敌酋夏固山,砍断帅旗大纛者,赏白银五百两。”
“中等功,先攻。凡是进攻冲锋陷阵,赏白银十两。率先跳入舟船,抢夺浮桥,赏白银一百两。”
“下等功,遵守方略,听从号令进攻,以队形杀败敌人,搏斗特殊英勇的士兵,赏白银五两。”
然后,我再次重申了军法的惩处。
“大错者,北伐军人连坐法。第一,伍长同全伍退,则杀伍长.........一伍士兵皆退,以致伍长阵亡,则杀一伍全卒。”
“有错者,凡是贪财、淫荡等,脱离队伍不尊号令,以错失军机论罪,抄家为奴。”
最后,我摆动双刀,用尖尖的长刃朝着上空,大喊道。
“昊天当鉴之,神人共观之。”
军誓完毕。
我放下双刀,看着两千余的士兵们。他们都在互相望着,似乎忍不住讨论了起来。刚刚没有听清楚的人,也在询问着他们的同伴。我就这么等着,让士兵们讨论。
过了半刻后,议论才渐渐地平息了。
我没说什么,而是挥了挥手,大喊:“擂鼓,掌旗官移动旌旗,所有校官跟随旗帜,所有兵卒跟随校官,出发宿迁!”
鼓声响起。
“咚——咚——咚————”
我踢动听雨,走下小丘,前往人群里面带队。
…
..
白洋河畔作为船队停泊口,需要兵力防守。
舟船内的水手会留守在港口,并不随军出征。
同时,我还抽调游兵营,留下一支百人队,以及二百名野工军,一起看守港口以及各处水闸。
剩下的十五支百人队,四百余名野工军,以及随从队,伴同游兵营出发。加起来也超过两千人。
…
..
行进路上。
步兵脚踏地面,战马仰天嘶鸣,车辆轱辘滚动,大纛嗖嗖作响。
我怀着忧虑和不安,骑着听雨,率领麾下行军出发了。
宿迁,这个湖心岛地形,北伐以来的第一个战场...
不知道,敌人有多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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