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默然无语,周刚的官职在南京仅次于韩匡嗣,平时除了韩匡嗣与韩德让,谁都不服,这次又是违抗军令前去侵袭宋国,更报着壮士一回不复回的悲壮,的确除了韩匡嗣亲自劝说,别人谁也拉不回周刚。
一个牙将说道:“大人,就算您要去,也等咱们召集兵马……”
韩匡嗣道:“来不及了!徐副指挥,你拿我令牌,立即回城,召集飞龙营的一千将士,在辽宋交界处等我,没我的命令,不得踏入宋境一步。其他的兄弟跟我来!”
韩匡嗣掏出一枚令牌,交给那个徐副指挥,然后迅速率领这二十多人策马奔腾。
熙让骑在马上,紧随在韩匡嗣身后。这次又要与宋兵交战,他又是紧张,又是亢奋,但并不感到恐惧,夺国之恨,辽国父母和韩德让被杀之仇,使他心中对宋兵充满了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
辽国的燕京与宋国的易州地界接界,不过二百多里,韩匡嗣等人快马加鞭,上午出发,黄昏时分已经接近易州地界。
韩匡嗣与宋国长期对峙作战,各有暗探刺探对方军情,所以韩匡嗣对于宋军附近几个军营的位置了如指掌,其中又有人知道宋兵牛头集所在的地点,所以一路奔行,直奔牛头集军营方向,奔不多时,就发现了周刚等人经过的路径。周刚带领二百铁骑,一路上留下来的马蹄痕迹十分明显,所以众人跟随着马蹄的痕迹,并不难追赶。
韩匡嗣等人正在奔行之际,远远的看到了前面有一个石牌,一面写着“宋”字,一面写着“辽”字,再向前走,就是宋国的地界了。虽然有碑牌,但却并无宋兵和辽兵把守,只因宋辽边境线太长,不可能每一处都安排兵马驻防,所以宋辽两国都是在重要的交通要驿驻防兵马,一些荒芜之地,只派兵士巡逻,一旦遇警,立即释放烟火弹或是点燃烽火示警。周刚的目标是突袭,所以只拣偏避山路行走,这一带并无宋兵驻守,,最多也就是遇到偶尔巡逻的小股宋兵,阻拦不住他的二百铁骑。
韩匡嗣和熙让等人奔行到碑牌之前,稍微放慢了一下速度。
一个偏将说道:“大人,前面就是宋国的地界,不能再向前了。”
韩匡嗣望着进入宋境的那行铁骑奔行过的蹄痕,斩钉截铁地说道:“今日不追回周刚,我绝不回去!就算是深入宋境,也只能拼了!”
韩匡嗣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转头望着跃跃欲试的熙让,说道:“隆运!”
熙让并没告诉任何人他的真实姓名柴熙让,而是使用辽国父母给他取的名字“隆运”,所以在辽国人人都叫他隆运。
熙让连忙说道:“小人在,请大人吩咐!”
韩匡嗣用慈爱的目光,望着熙让,说道:“你和小马小蒋三人,在这里等侯飞龙营的兄弟,以便接应我等。”
熙让大急,连忙说道:“大人,这差事就交给别的兄弟吧,小人要跟随您……”
韩匡嗣严厉地说道:“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熙让连忙道:“小人不敢!”
韩匡嗣道:“那就好好在这里等着,其他的兄弟跟我走!”
韩匡嗣说完,不再理会熙让,带着十七八个亲兵迅速进入宋境,向前奔行。
熙让和两个亲兵留在碑牌之旁,只能眼睁睁望着韩匡嗣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夕阳映照下的宋国的山谷之中。
熙让知道韩匡嗣不想让他跟着进入宋境涉险,所以强令他留下来,实是疼爱他的一番苦心。熙让心中又是感动,又感到憋气,他一心想进入宋国去杀宋兵,但现在却被强令留在宋境之外,更无法保护尊敬的留守大人,这让他如何不是又气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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