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教我打枪好吗？”玉儿跑上去拉着他说。
“别说话，不要惊动了它们，我们悄悄地溜到那个石崖后面。这群野羊太坏了，把麦子糟蹋的不成样子。这些麦苗来的多不容易啊！我要好好治治它们。”
“哎呀！你就让我学着打吧，哥，我求你了。”玉儿紧紧地抓住枪不放说。
“好！今天我就教你打猎，来，你先趴到那个石头后面。”方怀瑜说着把枪交给玉儿。
“用力握紧枪，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看着准星，从准星看着目标……”方怀瑜讲着还手把手地教着。
玉儿可用心了，她看到那只又肥又大的羊说：“哥：就打那只最大的。”
“好！”刚听到哥哥说好。玉儿就屏住呼吸扣动了扳机。只听“呯”的一声，那只羊突然“咩”的一声倒地乱蹬起来，其余的羊听到枪声，吓得翘起头来，愣了片刻，就飞奔起来……
玉儿把枪一甩，起来就往前跑……
两个人把羊抬着往回走，刚走到大门口，玉儿就叫了起来：“外婆、阿姨，快来看啊！我打了一只羊，打了一只又大又肥的羊嗳！”
虢老夫人闻声从厨房出来一看“呵呵……”一笑说：“我可要给你们包羊肉饺子。我的玉儿把这么大的功抢到自己头上了，呵呵……看你毛手毛脚的样子，还能打这么大一只羊？你就是喜欢逗外婆玩。”
“真是玉儿打的，枪还扔到地里呢。我正在教她怎么打，她就‘呯’的一枪。哈哈……以后就有羊肉吃了。”方怀瑜说着把羊子往地上一甩笑了起来。
“你们这对人儿，配合的多好啊！行走不离左右，一起到地里干活，回来就学习。以后我们就全靠你俩了，想吃羊肉啊！就让玉儿‘呯’的一声。呵呵……你俩真让人高兴！”虢老夫人捧着玉儿的脸笑着说。
为了看管好麦苗不受野羊和野猪糟蹋，方怀瑜在地边搭了个棚子，白天挖地看庄稼。晚上睡到那儿看管麦苗。玉儿背着书包跑来跑去送水、送饭，有时帮忙锄草，累了就学习。方怀瑜一闲下来就给玉儿讲课。晚上，玉儿干脆就赖在草棚子里不走，想和怀瑜哥睡到草棚子里圆她的鸳鸯梦。方怀瑜拉着她说：“玉儿，我的好妹妹，你今年才十五岁，还没有到结婚的年龄。上次我不是对你说了吗，一定要等到二十岁。你救了我，我就要为你一生着想，再说如果我俩同房，万一你怀孕了怎么办？这儿荒山野岭的又没有医生，那生孩子可是要命的事。你要听哥哥的话，安心学习，不要过早地考虑结婚的事。外婆和阿姨让你和我结婚，是怕我跑了。你放心，我不会跑的。我打算把这里安排就绪了回去看一看，如果外面形势稳定了，我把一家人接出去。再说这深山老林豺狼虎豹经常出没，我怕它们把你叼走了，走，我把你送回去，到屋里安安生生地睡个囫囵觉。”玉儿扭不过只好被他拉着往回走去……
那片小麦终于成熟了，收了几百斤。方怀瑜把麦茬地种上芝麻、绿豆、玉米。
一天，玉儿正在草棚子里学习，突然狂风呼啸，天气聚变，黑压压的乌云锅盖一般阻断了天光，电闪雷鸣伴随着瓢泼似地大雨来了。草棚子被刮得摇摇欲坠……玉儿吓得爬起来就往外跑，幸亏她跑到快，她刚跑出来，草棚子就被大风刮倒了。密集的雨点打得她睁不开眼……方怀瑜丢下锄把跑来把玉儿拉到路上，让她赶快回去。
方怀瑜把被子收拾好背着就追赶玉儿。他跑着、跑着、看不见玉儿了。他把被子一扔就去找……
玉儿被瓢泼的大雨淋的辨不清方向，滑到了水沟里，被呼呼地大水冲着往前跑着，跑着，她掉到水坑里……
方怀瑜看到玉儿被冲到水坑里，随着水在里面打转，他纵身一跃，跳进水里把她托起。浑浊的黄水从上面冲下来，白沫翻滚着将一根枯木冲进水坑。眼看快支持不住了，方怀瑜看准时机一手抓住枯木，把玉儿拖到枯木上，让玉儿骑到木头上。他想把玉儿拖到岸上，可是水的旋转力量太大了，呛了几口水，都没有成功。他只好扶住玉儿随着枯木在水里旋转着……直到水的旋转力小了，方怀瑜使尽全身的力量，把玉儿拖到岸上。
玉儿病了，发着高烧。方艳杰喂了她两天药了，也不见她醒来，她着急了。让怀瑜不要上地，在家照顾玉儿，她上山去挖药。
虢老夫人跑前跑后，一会儿给玉儿送水，一会儿送药，一会儿来把玉儿一身汗湿的衣服脱了，让怀瑜给她擦身上的汗。方怀瑜看到玉儿的光身子觉得不好意思，丢下毛巾起来就走。虢老夫人一看叫了起来：“怀瑜啊！你的命可是玉儿从四方凹拣回来的呀！你看着办吧？”虢老夫人说罢气呼呼地走了。
方怀瑜给玉儿擦着她那发烫的身子，看到她不省人事，心里酸楚起来，两眼不由得涌满了泪水……他抱起她在她耳边叫了起来：“玉儿……玉儿……我的妹妹…….”
“嗯……啊……”玉儿醒了过来。
虢老夫人一看玉儿醒来慌忙把饭端来，让方怀瑜喂玉儿。她把饭递给方怀瑜就风风火火地往厨房跑去给玉儿煎药。
玉儿喝了药，吃了饭觉得身上轻松。她掀开被子叫道：“哎呀！哥，你是不是想我了，趁我睡着了把我的衣服脱了……外婆说让我嫁给你，说我长大了，身体长成熟了。她说只有我嫁给你了，才能留住你。你不愿和阿姨结婚，把她气得就不和你说话。一家人整天提心吊胆的，怕你跑了。我俩只要结婚就好了，你看我长得漂亮不漂亮……”
“哎呀！你这个小玉儿胡说什么？快把身子盖住。你才十四五岁还是个孩子就知道……是谁教你的？瞎胡闹……我天天教的知识算是白教了。让人太失望，没有一点儿理想。”方怀瑜气呼呼地说。
“哥：你别生气嘛，外婆说女孩子只要来了‘那个’就长成熟了，可以结婚生子了。你看我身子一热一热的，那地方好像有许多蚂蚁在爬。我忍不住了，哎呀！你看流血了，快给我擦呀！”玉儿一手掀开被子，一手拉着他叫着。方怀瑜一看：挣开她，撒腿就往外跑去……他一口气跑到葫芦湖边，跪到地上叫了起来：“我的亲人……”方怀瑜的心灵是脆弱的，看到玉儿的女儿身就想起了妻子。他喊累了，趴到地上流起泪来……
方艳杰从山上挖药回来，一看玉儿醒了，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说：“你可醒了，让我担心死了。来，让我好好看看。哎呀！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怀瑜呢？”
“我让他给我擦，他一看就往外跑，跑出去好长时间也不见回来。”玉儿翘着头说。
“哎呀！天都黑了，他该到哪儿？”方艳杰说着就往外跑。她跑着、想着，这个人真是，看到女人那就……难道他会不辞而别？他说过三年后回家一趟。地里的庄稼还没有成熟，他不会提前走吧？
方艳杰跑累了，放慢脚步沿着葫芦湖走着叫着：“怀瑜……嗳哟……怀瑜……你跑到哪儿了……”
方艳杰的一声声呼叫把沉浸在悲痛中的方怀瑜叫醒了。他醒来叫着：“我在这儿。”
方艳杰一听，跑上去把他抱住说：“我还以为你走了，把我的魂快吓掉了。玉儿就是让你给她擦一下经血，看把你吓的。你把男女间的事看得太神圣了。我们这个地方又没有外人，就我们三个女人和你这个男人，你就放开些好吗？妈妈老了，天天盼着我俩成婚，你倒好，却看不上我，嫌我老。她又让玉儿嫁给你，玉儿很愿意，就偷偷地睡到你的床上，你倒好，不但不抱着她，反而把她拖了出来。玉儿可想你了，催着我们给你俩办喜事。玉儿是个聪明的孩子，越长越漂亮。给你做妻子亏不了你！”
“艳杰：我的恩人，我的再生母亲。请您再次原谅我好吗？我既不能娶您为妻，更不能娶玉儿为妻。她那么小，还是个孩子。自从我活过来那天起，我就跪下给她磕头认她当亲妹妹了。现在我们教她学知识，等外面的形势稳定了，我把她送出大山，送到城里条件好的学校深造。玉儿是个人才，她记忆力强，做事认真，心胸宽广、善良。我们要尽力地培养她，不能过早地向她提谈婚论嫁的事。不要打乱了她的思绪，扰乱了她正常的青春发育。你也不要怕我跑了，和您第一次交谈时，我就明确地告诉过您，三年后我回去看看就来。我的父母知道我从牢里跑了，这么多年他们很可能到处找……”
“哦！”方怀瑜正说着方艳杰叫了一声顿了顿说：“你赶快回去吧！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地里的庄稼我和玉儿慢慢收，你快回，早一点儿见到亲人，注意保护好自己。可话又说回来，我们这个家可离不开你，离了你，我们就是死路一条……”方艳杰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这正是：
花儿盛开盼蝶来，谁知孤蝶花不爱；
含苞待放心花开，清香扑鼻蝶不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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