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守英、萧尽忠俱是目瞪口呆,还以为个中会如何曲折,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腿软!
刘惟伊深感痛心,家丑暴露于外,让韩、萧两人看了笑话。
但不管怎么说古桥山北寨首功当属智广。
“我会奏请陛下坐实东宫佛教经义讲师一职,也会给北朝法华寺住持真定法师写信成立宋辽佛教交流协会,你和他分居南北主席一职。”
韩守英、萧尽忠再度一脸懵逼,牛皮吹上天还能再圆回来?
智广毫不领情,“这些我都不要,我要还俗!我才三十岁,还能为我老徐家传宗接代!”
韩守英彻底憋不住了,发出数声长笑,刘惟伊、智广不愧为一脉相承,思路完全异于常人。
萧尽忠失笑之后拉着韩守英出了监军使主帐,以他的经验来看,刘惟伊已处在爆发边缘,随时都可能殃及池鱼。
“相国寺几千万贯的家产等着你去继承,为什么要在乎儿女私情?女儿都十五岁了,现在才想着传宗接代?你就是死、也得死在鄜延路!”
“师叔好意思说儿女私情?就是有师叔做榜样我才决定要还俗。女儿一人在外面孤苦伶仃,再有钱也给不了她家的温暖!哪怕是欺师灭祖、我誓要还俗!”
监军主帐再度深夜惊魂,数声惨叫回荡于群山之中,若不是韩守英、萧尽忠站在帐外,亲军早已冲了进去。
智广再见韩、萧二人时已恢复得道高僧的模样,矜持的合十一礼、宣了声阿弥陀福飘然离去。
韩守英好心提醒,“法师身后的脚印还没拍掉。”
智广法相瞬间破灭,在监军使亲军的护卫下鼠窜而去。
韩守英、萧尽忠双双入帐想要关心一下叔侄交流的结果如何,刘惟伊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帐内已经挂上河东路、陕西路两路地图。
刘惟伊手指地图上的河外三州,如同诸葛孔明重生意气风发。
“战事比预期还要好,党项援军一直没有出现,李德明迟迟不见动静,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在了受降城!”
“不管他死没死,平夏之战结局已定!”
“我们想要更加辉煌的胜利,就必须让河东路和鄜延路同时向北推进。”
“石州、隰州、麟州、府州、丰州必须纳入鄜延路战区,一举平定夏虏东北部河套腹地,让我大宋再无北顾之忧,希望两位与我联名上疏、收五州战时指挥权归平夏军!”
(石州今山西离石市、隰州今山西临汾市隰县、麟州今陕西神木县、府州今陕西府谷县、丰州今蒙古准格尔旗西)
“这可是两路兵马,你在想什么?”韩守英气急败坏。
萧尽忠脸色一片惨白,“你这样会害了曹大人。”
刘惟伊痛心疾首,怒其不争。
“韩都知百战之功,为何不能为世人所景仰?无非一个私字!天子私军,独善其身。韩都知真不明白这才是全胜之道?韩都知难道就不能为五十万将士、数百万边民仗义直言一次?”
“萧大人身为殿前亲军御龙弩直都虞候,眼界只有一宫之地?恐圣心猜忌而畏言,这就是天子近臣的为官之道?萧大人总有出镇地方的一天,拿什么令诸军信服?”
是夜,三人联名上疏。
天道好还,盖中国有必伸之理。
人心助顺,虽匹夫无不报之仇。
边陲第谨于周防,文牒屡形于恐胁。
自处大国,如临小邦。迹其不恭,如务容忍。
含垢纳污,在人情而已极。声罪致讨,属故运之将倾。
兵出有名,师直为壮。
齐君复仇,上通九世。唐宗刷耻,卒报百王。
言乎远,言乎迩,孰无中义之心?
为人子,为人臣,当念愤。
为国父,为国君,当奋起。
黄河雄阔,绵延万里,起于青唐,经羌、蜀、陇、宁、云、陕、晋、豫、鲁归流渤海。
母河源游,为虏所叛。
天朝赵宋,何以为安?
臣请平夏军再集石、隰、麟、府、丰、五州之力,光复河外三州至兰州黄河段汉唐故土。
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陛下当擎炎黄大旗,兴三百年前所未有之盛事。
陛下应继汉唐遗志,奠千万载震古烁今之基业。
臣刘惟伊、韩守英、萧尽忠,千里遥祝圣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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