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疏送已至御案,赵恒还在脸热之中并没翻看奏疏,正准备说稍后再议。
刘惟伊转过身深揖,“臣刘惟伊请御前奏对。”
“准”
礼赞官高喊,“起居郎刘惟伊,御前奏对!”
“启禀陛下,前些日子有人弹劾臣举止不端,身为陛下亲随官,臣需自证清白,于前日带当事人至福宁殿请陛下亲鉴,政事堂李大人可为臣作证。”
李迪觉得脚气都已经冲到头顶,脸色酱紫,只能闭口不言,你刘惟伊这样一说,陛下宫中观赏碧云楼歌舞全是因我而起?
刘惟伊见李迪并不开口否认,再添一把火,“刘正言参错人了,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大人的铮铮铁骨,怒参政事堂李大人?”
刘煜怒道,“碧云楼明明是你刘家娼地,怎么能扯到李大人身上?”
刘惟伊强忍怒气冷笑,“碧云楼楼内女子为开封府纳过多少税,你可以去问开封府马大人,将士出征她们能以歌舞壮行满城可见。倒是刘正言家不知你家有多少地、有多少妻妾为开封府纳过税?李大人千金冰清玉洁,岂敢言娼?刘正言如此德行怕是娼妓都比你强。”
李迪气的浑身发抖,这两个姓刘的都不是好东西,正待上前痛斥,刘煜已是满目含泪跪在御前,“臣身为言官,当行举荐之事,刘惟伊因此辱骂于臣,请陛下为臣做主。”
赵恒满心厌烦耐着性子说道,“先辱人,再由人辱之,朕怎么做主?朕虽富有四海但不愿耗费民脂民膏出游,坐井观天于宫中欣赏歌舞也成错处?你若是分不清言事本职,便辞官吧!”
满殿惊悚,都怪刘煜没事找事,无人上前劝阻。
刘煜失魂落魄归班,还有数人准备拿此说事的俱是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礼赞官再次高喊,“百官奏事!”
“臣盛度……”
“臣章频有事启奏!”
章频暗骂盛度王八蛋,老子身为监察御史两次都开不了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知审刑院就了不起?老子又不犯法!
赵恒的心提起来了,今天是真要出事。
“准!”
“臣殿中侍御史章频参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寇准官居首相之位妄图幸进!”
马亮脸色惨白,这御史中丞怕是已经到头,御史台御史都被刘惟伊带坏了,动不动就参宰执,章频更厉害,直接说寇准想当皇帝。
这次轮到寇准气的发抖,老夫才回来几天?就想着造反?御史台是恨老夫前几天强卖东京日报给他们?
丁谓也是摸不着头脑,这一个两个翅膀都硬了,这么大的事章频竟然没知会过他。
赵恒接过章频的奏疏,迟疑片刻还是翻开了,里面有四张东京日报的报头,一张东京晨报的报头
章频朗声说道,“东京日报所绘陛下头像实为寇准头像!”
马元方恍然大悟,难怪那天擦屁股的时候感觉怪怪的,这东京日报上的陛下头像更像寇准一些。
寇准终于懵了,他早就看着五分像赵恒五分像他。无非是下面的人想讨好于他,故意做的似是而非,自得之余并没有戳破,这也能和造反扯上关系?
赵恒看的越久眉头越皱,本来觉得五五分像,现在已变成三七分像,不敢再看下去,起身前往后殿。
张景宗拿起案桌上的奏疏随后跟上,刘惟伊跟着张景宗鱼贯而入。
“去把娘娘请来。”赵恒先吩咐张景宗然后指着案桌上的奏疏说道,“靖康也看看。”
刘惟伊将两份报头对比之后说道,“确实一半像陛下,一半像寇大人,应该是下面的人想讨好他,说寇大人骄奢淫逸刚愎自用臣赞同,但臣不相信寇大人会造反。”
赵恒摇头说道,“朕也知道他无造反之心,太祖当年一样不想造反,无奈黄袍加身不造反只有死,哪天寇准也被人披上黄袍,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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