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王文辉屡试不中便在开封府外替人写状纸为生,家在外城,有慈母妻儿四人。”
“月入几何?”
“不到四贯。”
“今年不考了?”
王文辉脸露一丝苦笑,“再考妻儿都会饿死。”
“你敢让张赵氏来找我,肯定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马奉先在祥符县名声很响也很臭,大多都是借神通之名诱奸妇人骗人钱财,他有度牒在手又无受害者愿意作证,所以开封府无能为力,弄出人命倒是首次听说。”
刘惟伊嗤之以鼻,“无能为力?不过是想不想管,愿不愿管而已。”
王文辉不好接话,只能静坐。
“你可愿来刘宅行文书之事,早来晚回中午留餐,月钱四贯。”
“愿意,小人愿意。”王文辉连忙起身做揖。
“出去吧,同外面的讼师都说下,愿意的明天就来当值顺便签约。”
刘惟伊将手头的事处理完,就此一觉天亮,再醒来时怀里抱着甘蓝,“你什么时候来的?”
甘蓝气呼呼的说道,“老爷睡的跟死猪一样,肯定不知道。昨夜轮到我,老爷不来我只能自己上门,气死我了,我说若兰姐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还特地通知我!”
宣化坊澄清街御史台。
刘惟伊先到殿院、台院将御史拜访一遍,最后才来到马亮公廨,见礼后先把赵引娣告状之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马亮沉思一会才说道,“二月初一就要省试,靖康有时间忙这个事?为什么不交给开封府?”
“先递的开封府,因为无实证,开封府觉得道士棘手,又没有苦主愿意作证,查不下去。”
马元方摇摇头,“开封府都觉得棘手,靖康觉得容易?若是开了这个头,靖康以后怕是再也不得清静!”
“拿着民脂民膏,为了心安,有些事必须得做!”
马亮突然觉得脸有点烫,“老夫晓得此事,靖康去做吧,先给开封府行文将案卷拿过来,做到让人无话可说。”
刘惟伊揖礼告辞,刚出门,马亮一句话追出来,“一定要登进士榜,不然此事老夫不会为你站台。”
察院内刘平公廨,刘惟伊讯问刘平对赵引娣告状一事的看法。
刘平倒是爽快,“这案子我可以不接,但靖康必须接,你要是不接估计冯相公会说,刘惟伊你个奸贼说好的为生民立命呢?”
刘惟伊忍不住笑道,“这是你想说还是冯拯想说?”
刘平解释道,“靖康若是不信神鬼,又不在乎宫里的想法,此案简单至极,一个字打!”
刘惟伊怕刘平又在胡扯,“妥当?”
刘平冷笑“这种人不打,我也改行去作道士,招摇撞骗之余淫辱良家妇女还收钱,这种人活着还不如乱棒打死!”
刘惟伊满脸浩然正气,“好你个刘士衡,早知道士实乃招摇撞骗,却不劝谏陛下,国之奸贼!”
“好,我这就写奏疏,妻儿都托付给靖康了,反正你家有钱。”
“写吧,放心的去,你妻便是我妻,你子还是你子。”
刘平正要动手教训刘惟伊,王子安敲门禀告,“大人,开封府判官晁宗悫刚上任四天,说没时间管这些肮脏事,御史台想接手开封府没意见,案卷让我们重新做他们认账。”
刘惟伊忍不住发怒,“肮脏事?岂能将民智未开当做肮脏之事!你现在就去收集开封府上下不法之事,我倒要看看开封府有多干净?”
刘平看着王子安离去才劝解道,“开封府地位太重要,可不能乱来,知开封府事很少有做满三年任期的,靖康就算不弹劾马元方也该走了。”
刘惟伊冷笑,“转迁能和弹劾去职一样?无为比无能祸害更大。”
“此事你该知会马中丞。”刘平微微皱眉。
刘惟伊告辞向门外走去“马中丞是不会想知道此事的,士衡将来做中丞也是一样。”
刘平追出来问道,“靖康,我家大女去刘宅读书,给个准话。”
刘惟伊人渐走远声音传来“学费每月百贯,我代表刘宅学堂欢迎你家大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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