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二年,十月五日,两道诏令终于在夜色来临之前,经政事堂发往各部各地。
诏曰:常朝、正衙、横行之仪俱罢。今天子单日听政于延和,以接执政官及内朝之臣,而更于别殿宣敕不坐,实为因习之误。兼有执事升朝官十日一赴文德,而未有执事者反谓之参,疏数之节尤为未当。又辞、见、谢,自已入见天子,则前殿正衙对拜为虚文。其连遇朝假,则百官司赴大起居,不当复有横行参假。
诏曰:今有募兵旧习,刺面之记,伤身乱志,即日起罢,改行于手。
天禧二年
十一月七日,罢马知节宣徽南院使、知枢密院事,迁彰德军留后、知贝州兼部署。
十一月七日,罢向敏中右仆射兼门下侍郎,迁昭文官大学士。
十一月七日,罢曹利用同知枢密院事,迁枢密使。
十一月七日,尚书工部侍郎钱惟演,迁枢密副使。
十一月十日,翰林医官院使秦泽上疏,翰林医官院冗员过重,请立百姓医院,分流医官解万民之痛,彰显吾皇爱民之心。帝赞:仁心仁术,特赐银鱼袋。
十一月二十八日,山南东道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永兴军府寇准上奏,阶州刺史永兴军都巡检使朱能近日巡检途中,于永兴军路乾佑县乾佑山中发现天书一卷,恳请进献。
一时之间天下震动!
这些都与刘惟伊无关,延和殿单日起居朝发生的事,他根本够不着。
每日坐衙,王子安和张世杰都会提前到刘宅等着,下衙也会送刘惟伊到刘宅再回家。
刘平已经不再亲近刘惟伊,殿中侍御史章频说出了原因,刘平的保举人是寇准。
原来如此!
刘惟伊又问章频,“章大人的保举人是谁?”
章频一脸坏笑,“你熟悉的!”
刘惟伊恍然大悟,他现在熟悉的除了丁谓就是冯拯,章频对自己有善意,肯定是丁谓保举。
这御史台比宫里更透风!
马亮对他依然礼遇有加,只是每次见面都会问,“靖康啊,要弹劾谁先知会一声,能帮的老夫一定帮,不能帮的老夫就病养!”
碧云楼已是走上正轨,若兰和赵元奴也渐渐退出前台。
十月十五日那天清晨,无数少年身背“盛世欢歌今夜总选”的大木牌,穿梭于东京城内的大街小巷。
百贯入门费,凡是入场的观众每人赠于一木牌,木牌用于书写家中祖先名讳生平,然后供于相国寺功德坊,由包括住持方丈在内的相国寺高僧每日轮流咏经祈福。
百贯能看近百花魁歌舞表演,还能得个慈善名头,何乐而不为?
傍晚时分,碧云楼前便已人山人海,这次刘惟伊做了万全准备,不光通知开封府和右厢坊吏,还去皇城司做了报备,于是楼前秩序井然。
偶尔进去一个观众,立刻会有相国寺和尚看着手中书写好的木牌,高声咏读“某某员外向相国寺功德坊捐善款一百贯,善款使用接受民众监督,任何人任何时间都可查账监督!”
随即而来的就是一片赞美之声,人,不怕做好事,就怕做好事没人知道!
刘惟伊最近声名大噪,慕名而来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晏殊、柳永都早早的入了碧云楼后院。
碧云楼只准三百人入内观赏,百贯的入门费,挡不住汹涌的人潮,不到天黑,碧云楼就迫不得已关上大门进行总选。
要不是皇城司、开封府、右厢、相国寺众人齐齐堵在门前,估计碧云楼就被人拆了,说好的夜间,这天还没黑,就进不去!
最后只好勉强再允许十人入内,稍微平息下众怒。
雪胎梅骨毫无疑问花落碧云楼,一众花魁败在老歌新唱之下,倒也心服口服,若兰和蔡元奴当众宣布,这五千贯将用来建立歌舞从业者医馆,专司医治从事歌舞乐杂的可怜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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