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落款曹俣,这个“俣”竟然不知道怎么读,真为难人,还好可以问。
不理脸上的火热,刘惟伊看着少年和颜悦色的说道“写的很不错,字比人强,叫什么名字?”
“在下曹俣”少年心中百般滋味,我字应是入了刘大人正眼,只是这句话是在夸我?
原来是俣(yu),刘惟伊免了尴尬,拿着曹俣的陈情书,指着一众少年,“照着他的范文写,谁写的比他还清楚详细,马上就可以走!”
刘惟伊将陈情书留于众人抄写,领了曹俣去旁边的房间说话。
昭庆坊,曹玮宅内。
正值壮年的曹玮稳坐堂中,满脸严毅,夫人沈氏管家曹昂左右侍立。
曹玮看着曹昂“这么多人去了,俣儿都带不回来?”
曹昂满脸惭愧“老奴接到下人通报,知会过夫人就立刻赶去,本来是想递拜贴求见刘大人的,就看见楚王从碧云楼内出来,满脸的难过,没敢上前见礼,只是请了一个楚王随从问话”
“听那人说通王在碧云楼对面的鸿运楼被韩守英带走,老奴没敢递拜贴,回来请老爷定夺。”
曹玮点头“昂叔做的对”,又看着沈氏“我常年戍边,家里平时全赖夫人掌家,辛苦夫人,我说过曹家不要私交王爷,谁坐上那个位置我曹家忠于谁!”
曹玮深深吸气,似在平息怒气,然后继续说道“僖儿的话,不是你所出,不好管也就算了,曹俣不是从你肚子里掉出来的?不听话打死了事,非要我曹家六宅都陪着?”
茶杯落地,沈氏跪地不起“老爷,俣儿他一向听话,你让他习文他便习文,你让他练武他便练武,根本就不曾交往过那两位,只是听说教坊大曲部魁首王真君在碧云楼献艺,他想过去看看,走时和我说过,是妾身准他去的!”
“哭,你现在哭又有什么用,曹家六宅,满门将才遍布各路,你以为出事了就我曹玮一宅?”
“呜……,那妾身现在进宫去求见妹妹?”沈氏方寸大乱,怕曹玮舍了曹俣保曹家。
曹玮一脸无奈,妇人之见会死人的“沈婕妤双十年华,深居宫中已是不易,你就别再去害她了,当皇后娘娘和杨淑妃是摆设?什么都不要做,把剩下的孽子看好。”曹玮轻抚额头,宅事难于边事。
碧云楼内
“你不是曹利用家的?”刘惟伊奇道,
“家父曹玮,祖籍乃真定灵寿,曹相公祖籍却是赵州宁晋。”曹玮心情平复了下,这刘惟伊连这等事都不清楚?
刘惟伊这才正眼打量曹俣,“曹大人英明神武,怎么你这般……,你是曹大人养子?”
不理被自己打趣到脸红的曹俣,却是想起曹玮来了,此人戎马一生未尝败迹,史书上说他在夏王李德明父亲李继迁过世之时,曾经上疏真宗赵恒,要求趁机灭了西夏,真宗却被李德明假意称臣所迷惑,拒绝了这个提议,以致此后百年西夏数十度寇边,军民死伤无数,实乃真宗赵恒一大失误。
子不类父,曹俣十五六岁的模样,听闻自己说他不像曹玮亲子,已是快哭出来了。
刘惟伊正言道“曹大人半生戎马,实乃我大宋不可或缺之帅才,曹家又累世将门,曹公子以后需谨言慎行,请回吧!”
曹俣这才收拾了伤春悲秋的心情,“我可以走?”
“曹公子若是舍不得走,留下也可以”
曹俣已是恢复了神气“我走,现在就走,以后会来的,碧云楼的歌舞,冠绝天下,刘大人后会有期。”
看着曹俣欢快的背影,刘惟伊加了句“把你的陈情书也带走!”,不知道这小子回家会不会挨揍。
刘惟伊拿着手中少年们重新写过的陈情书,果然详细了很多,抖抖手里的陈情书,“今日没出乱子,是你们的幸运,我手里拿着的这些陈情书,是你们所欠之债,三日内你们的父母若是不还债,那我们御史台见!诸位在碧云楼待了这么久,每位留下一贯的茶水钱,就滚吧!”
“什么?钱被相国寺和尚劝捐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随从不用给,但诸位要是敢吃碧云楼的霸王餐,必然百倍奉还!没钱把玉佩啊什么的留下明日来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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