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李迪先开口“一介白衣,不学无术,如此幸进,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张景宗说道“台谏官任命皆由中旨,这是铁律,我不是来政事堂禀告诸位相公的,只是来知会丁大人吏部行文”
丁谓向来和李迪不对付,本来只想观望,听见李迪开口,不禁暗怒,这里现在向敏中虽为副相却一直疾病缠身,不视事,当以我为首,你竟然不问问我的意见,
当下冷笑“天下人要笑,只会先笑政事堂,至于不学无术,这里有首江城子,李大人若是能写出这样的词句,陛下那里我去说”说罢从袖内掏出一张纸,递给李迪。
李迪看了一眼,就楞住了,片刻耳红目赤,他是真写不出来,“我没意见了,丁大人是吏部尚书,你决定吧”说完,将纸递给了旁边的冯拯,
冯拯却是直接读了出来,“十年生死两茫茫,……”
众人无语,马元方直接说道“大才!”
丁谓对张景宗说道,“请陛下放心,吏部这就行文。”
张景宗离去的时候带走了那首江城子。
黄昏,碧云楼,刚吃了若兰亲手做的点心,刘惟伊心满意足的坐在阁楼外的亭子里,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夕阳西下,
心里想着,今天是最安逸的一天,美人在怀,美食入口,天天这样也不错,唯一不太习惯的就是没下水道,哪天要是把马桶弄出来就完美了。
“公子,有人找”若兰却是上来了,满脸喜色。
难道是送钱来了?应该没这么快吧。
“文应,是你?”正是身着便服的阎文应和另外一个中年男子,见刘惟伊下来后,站了起来,
“恭喜刘大人了”阎文应笑着说道“这位是吏部员外郎陈建业陈大人”
“见过陈大人”刘惟伊闻言连忙抱手一礼,原来自己当官了。
中年男子还了一礼,“刘大人无须多礼,今日来给刘大人送告身,顺便见识下,一词震东京,是何等风采,没想到刘大人如此年少有为”,双手将先后告身和银鱼袋递给刘惟伊,
刘惟伊双手接过,再次谢过,忍不住打开绫巾告身,只见里面写着:
告,监察御史兼言事,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奉敕如右,牒到奉行。
天禧二年九月十七日中。
看到这里已是喜不自禁,再往下丁谓冯拯等一众主官的落款印记,也没心思看了,再翻一页,
上面写着:刘惟伊,生于咸平元年,益州人士,承事郎,天禧二年,迁奉议郎,拜监察御史兼言事。
户籍解决了,一块石头落了地,没了隐忧从此以后再无顾忌。
领了阎文应和陈建业上了二楼喝茶,二人,一个要回宫一个要复命,都不肯留下吃饭,俱是赶在天黑前一一离开。
陈建业走的时候,告诉刘惟伊,告身能这么快制好,是因为丁谓让他亲自跟进督促,不然的话至少得三天,可见丁谓对他可是青睐有加,今日夜间希望见他一面,刘惟伊自是满口答应,会去上门拜访!
两人走后,若兰方上前恭贺,娇笑道“以后公子也可称官人了,这监察御史虽品秩不高权责甚重”
“没想到我家若兰竟然如此博学,”
“坊间说书之人,这监察御史可是他们口中常客,”听见我家若兰四字,若兰心花怒放,“不晓得这些反而奇怪,东京城贩夫走卒都能说上几句,少了这些大小官员,这城内的营生都会倒掉一大半,楼内姐妹少了他们可是活不下去,”
刘惟伊将若兰搂在怀中,暗自想到,这监察御史倒是十分适合自己,不需要做具体事务,光说话不干活,对于现在什么都一知半解的自己来说最好不过,
而且宋朝官员待遇相当优厚,中国历代之冠,不像后世小金库各种福利偷偷摸摸的搞。宋朝官员无实职者可以领俸,有实职者则可以另加钱。除正俸外,还有服装,禄粟,茶酒,厨料,薪炭,盐,随从衣粮,马匹刍粟,添支,职钱,公使钱及恩赏等,地方官还配有大量职田。官越大,兼职越多,哪怕只是挂名,不理实事,也会有俸禄和各种补助,福利多于俸禄。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