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江北传来赵匡胤率宋军攻陷扬州的消息。没错，放眼天下，所能借的力量正是大宋。

只要是雄主，绝不会止步长江，迟早有一天会渡江征讨南唐，届时……便能报仇雪恨。

樊若冰生出了投宋之心，但他没有立即渡江北去，一个南唐书生，凭什么，有如何得到信任呢？

连寻常臣子都未必能见到，更不要说是大宋官家了。不过好在，金陵便有机会，三殿下赵光美还在。

纵然刺杀过赵光美，但樊若冰还是大着胆子来了，而且是辗转找到孙木兰，秘密前来。

但看其勇气，以及心思之缜密，赵光美还是颇为欣赏的。

“想报仇？”

“是。”

“因为窅娘？”

“是。”

“要不我出面向李从嘉讨要窅娘，兴许她会答允。”

“不。”

出乎意料，樊若冰拒绝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乐意成全。”

“小人寸功未立，而且冒犯过殿下，您凭什么帮助小人，没有道理。”

樊若冰道：“即便三殿下乐善好施，大仁大义，可殿下一走，我与窅娘又该如何立足呢？我二人或许可以一走了之，可亲族众人仍在金陵……”

“好，很好，没有为爱痴狂，还算清醒。”

赵光美满意地点点头：“那你打算如何呢？”

“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以期来日协助大宋破唐，报仇雪恨。”

“你能做什么？”

“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会做什么？若是只会写几笔寻常文章，喊几句大义凛然的口号，那就不必了，汴梁城里这样的人很多。”

“小人是一介书生没错，不过早年间祖辈乃是渔民，后来也做过舟船水运的买卖，对江南各地的水路河流甚是熟悉，届时可为大宋水师引路。”

“哦？”

赵光美眼前一亮，原来是个带路党，不过呢……也许樊若冰的价值不止于此。

“你对大江水情了解吗？”

“这……只是略知。”大江滔滔，即便是航行多年的水手舵公，也不敢说熟悉了解。

“那你愿意去了解吗？”

“愿意，请殿下吩咐，需要了解什么？”

赵光美沉吟道：“需要很多年，你有耐心吗？”

樊若冰想了想，笃定道：“报仇本非一朝一夕，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愿意。”

“好，有志气，那就十年吧！”

赵光美想了想，时间差不多，笑道：“你只要做好了，我保证让你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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