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负责护送的手下立刻聚拢在他身边。那小头目狠狠说到:“这男的,挑了手脚筋,阉了,扔到林子里喂狗!”
那男人闻言竦然一惊:“不要啊大爷,不要啊爷爷,这女人您看上了拿去,拿去便是。”说罢,他突然从地上站起伸手去撕扯那女人的衣衫,“爷爷,我帮您脱,我来帮您脱。”
那女人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相公,停止了哭声,眼睛瞪着跟白鸽一样大,他任由男人撕扯着自己的衣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梨花带雨的哭红了的双眼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口枯井一样,再也看不出来生气。
周围的兵丁和小头目看着男人拙劣的表演,哈哈大笑,那小头目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南人就是这般没有卵蛋的玩意,才能让大帅攻破了都城,都是些什么腌臜东西!”说罢,他把那女人一把扛到肩膀上,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哈哈笑着进入林中去了。几个手下也跟着进去了,有的拿着火把,有的讨论着这婆娘到底是个什么味道,还有的去拿水桶打水,嘴里念叨着,:“老大,等等,洗洗干净才有味道。”
那被踹倒的男人趴在地上不停的念叨着:“爷爷走好,爷爷玩的高兴,爷爷走好,爷爷玩的高兴......”
周围的奴隶们眼看着这样一出闹剧却觉得见怪不怪了,都收回了自己木然的眼光。他们都希望下一个遭遇不幸的人不是自己,只要能多活着一天,就是老天的恩赐,哪管别家的遭遇是否会落到自己头上?
自此之后,却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个女人挣扎的声音或者哭喊。不多久只听到一声暴喝:“贱人!你敢?”从树林中传出,然后又是一声闷哼!然后就是慌乱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个小兵慌乱的从树林中窜出在篝火旁的营帐里翻找着什么,刚刚进入小树林的小头目却瞪大着双眼捂着正汩汩冒血的脖颈四处逡巡着寻找着什么。他腰间的短刀却不见了。
终于他找到了刚才那女人的丈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那男人面前,抽出长刀,一刀戳进了那人的心窝。那男人只得闷哼一声之后,就只剩下一个委顿的身形,倚靠着马车的轱辘,缓缓的倒斜下去,鲜血铺满了他身下的土地。
那小头目戳了男人一刀之后,双腿盘起,席地而坐,骂骂咧咧,用不知是什么语言说着什么激动的话,他的手下手忙脚乱的给他的脖颈包扎着。但是任凭几人如何努力,血流都是止不住的疯狂喷射而出。那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小头目,口中的话语渐渐的无力起来,盘坐的双腿慢慢蹬直,身后一开始扶着他的手下从轻轻扶着他的后背,到艰难的硬挺,随后实在支撑不住,只能任凭他躺下。几个手下围在小头目身边,面面相觑,看着渐渐没了声息流血而死的小头目,一时间没有人再多说一个字。
沉默终于被打破,围在小头目身边的手下中,有一人说到:“头领虽是旁支,可也是姓完颜的。”他这话说完,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知道他的意思。虽然与天顶上的贵人相比,这小头目也许也只能算是一团烂泥,皇家的亲戚何其多?哪个姓完颜的都是皇亲国戚不成?但是对于这群小兵来说,他却是天,他这一死,连坐陪葬怕是跑不了了。
“三哥!你说怎么办!哥几个都听你的!”另外一个小兵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沉声说道。
“老大这好死不死阴沟翻船倒是他自己的孽障,可怜我们几个受连累,怕是要陪葬。”刚才第一个说话,被唤作三哥的那人又开口了,“你们家中有亲人的,也说不得了,此时万万回去不得。我们就此散了吧。”
“三哥说的哪里话,我们兄弟几人为何不做他个草头王?”另外一个小卒搓搓双手说到,“这些个南奴我们找到旧关系,转手也是一笔泼天的富贵,哪里去不得?”
他这句话提醒了众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才想起来,自己押运的这批南奴都是顶天的货色,有的是官家小姐,有的是青楼名妓,还有些高超的手艺匠人,学院的教书先生,甚至还有一位南人的皇室成员,说不得是如何费尽心力,自己的老大求爷爷告奶奶才集齐这么一大波精品极品。听说自己的老大别看也是姓完颜的,却也是个家道中落的破落户,典了田产祖宅才凑齐了这波买卖的本钱,发誓要做好了这笔买卖,回到代州老家扬眉吐气。不想却是这么个下场啊。
等等,这确是个宝藏啊。
这个想法在几个小兵的脑子里像瘟疫一样传播。刚才还热烈讨论的几人突然都缓缓站起身来。那被唤作三哥的人最先向后撤了一步对另外一人说到,“忠忠过来舅舅这边!”听他呼唤的年轻人刚刚起身,刚坐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小兵突然从腰间抽出长刀,一刀劈了下去,长刀从年轻人后背右肩嵌入,左腰划出,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年轻人应声倒地,扑倒在刚死不久的小头目身上了。
三哥怒目圆睁,大喊道:“王余余你敢!”那被唤作王余余的小兵嘿嘿一笑,没有说什么,迈开步伐向着三哥近身而去。
他们这边还没有短兵相接,只见又有两个兵丁,拔刀杀在一起,“操你娘的刘老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老子带绿帽子!”其中一个人大喊。他的突然发难却没有让刘老三意外,只听那刘老三说到:“嘿嘿,你娘子皮肤可滑着呢!”
这些刚才还聚拢在小头目身边的兵丁小卒,不一会三三两两的杀在一起,周围的南奴们看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乒乒乓乓的兵刃交锋声一会就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小卒捂着受伤的肩膀颓然的站在当地,他冲着跪坐在火堆旁的三哥吐了一口浓痰,看了看三哥还握着紧紧的砍得卷了刃的长刀,骂道:“平日里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正当他还要说句什么,只见三哥暴起发难,横扫一刀砍断了那人的左腿,刀刃嵌入了他的右腿腿骨,那人一声嚎叫跌倒在地,抱着断腿,狠狠的戳了三哥一刀,嘴中不停的骂道:“贼鸟厮!贼鸟厮!贼鸟厮!贼......”他的骂声渐渐小了下去,他流出的血液却还在不停的流淌,他的血液与燃烧的篝火接触,嗤的声音响起,篝火突然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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