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好温暖。天地好像融合在一起,有个并不清醒的意识在混沌中渐渐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他试图伸出自己的手脚,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束缚着,他想呐喊,却发现嘴也被堵塞着。他想睁眼,只有无尽的黑暗。侧耳倾听,撕裂的惨叫和哭喊声充斥着自己的所有听觉。
然后就有了光,虽然有点冷,但是终于能呼吸了,眼睛原来还是无法睁开的,张嘴想说什么,只听:“哇哇......”这分明是婴儿的啼哭声。
一个妇人叹息道:“你这孩子,实在是命苦,生下你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哎。”
这个婴儿,悄悄的睁开了眼睛,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却早就有了意识和疑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抬眼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妇人的形象,处在温暖的襁褓之中。咕噜咕噜的声响伴着颠簸,不停的传入他的耳朵,“我这是在车上?”,他暗自心思,转过头去又看到几根竖着的粗壮木棍,“还是在囚车里?”
突然,车子好像压在了一个石子上,车体猛的一颠,前方赶车的车夫猛然骂道,“什么鸟路!”
这婴儿就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渐渐的他又睁开了眼睛,还是相同的朦胧妇人,怀抱着自己,还是相同的声响,还是相同的粗壮木棍,“还是在囚车里?”他纳闷道,这是要到哪里去?突然,车子好像又压在了一个石子上,车体又是一颠,只听前方赶车的车夫又是骂道:“什么鸟路!”
这一切那么熟悉,好像刚刚发生过一样,婴儿体内的意识不禁微微一愣,难道是巧合?这个念头刚刚掠过心头,他又沉沉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渐渐醒来,抬眼一瞧,还是那个朦胧中熟悉的妇人身影,还是相同的粗壮囚车木栅,下一秒又要压过一个石子了?石子产生的颠簸如约而至,紧接着,车夫的怒骂又再次出现:“什么鸟路!”
“我这是陷入了什么循环?为什么相同的场景不停的出现,一次一次又一次?”他的意识只能支持他思考到这里。当沉沉的睡意再次袭来的时候,他调动起全身最后的力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那妇人却也跟着小声啜泣起来,:“好孩子,受苦了,娘也没有奶啊,呜呜......”虽然这么说,她却也在这个破旧的囚车里撩起了衣衫,旁若无人的给这孩子喂起奶来。周围还有几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婴儿奋力吮吸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出现,急的又是哇哇大哭起来。
旁边有一个老妇人凑过来,从自己的破旧衣衫内拿出小半个焦黑的胡饼递给哺乳妇人说到:“可怜的娃娃,哎,天杀的年月,给,这个饼饼拿去,你自用唾沫化软了喂给孩子吧,再吃不到什么东西,孩子要饿死了。”
“谢谢大娘!”那哺乳的妇人刚要行礼,大娘用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我都如同牲口一般在这囚车里苟延残喘,行的什么礼来?快快喂喂孩子吧,不知道他能否活的过明日,哎。”说罢又是一顿叹息。
妇人依着大娘的话,将焦黑胡饼掰下来一个小角,放进自己口中,剩下的部分又揣进衣袖内,珍藏起来。她细细咀嚼,又把咀嚼好的混合物全部吐到自己的掌心,用另外一只手,沾着一点这胡饼汤送进了婴儿的嘴里。
婴儿终于吃到了有生以来最美味的佳肴,贪婪的吮吸着。
孩子终于有东西吃了,是的他还活着,孩子一边吃,妇人的眼泪却一行行落下。“我可怜的孩子,这地狱般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或者这才是开始?说不定你就此去了,也是好事。”
婴儿依靠这胡饼吊着命,又过了几天,颠簸的大车终于停靠在了一个荒郊野岭的营地里。这营地到处是帐篷与篝火,紧邻官道的树木已经被砍伐一空,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林中空地。负责看管奴隶的兵丁懒懒散散的三五成群聚拢在火堆边说笑着,也有兵丁从奴隶群中挑选几个自己看得过眼的女人,撕扯着拽着她们进入附近的丛林,稍有不从的,拳脚就会雨点般的落在她们的身上。
有一对夫妻模样的年轻人,也在人群中瑟瑟发抖,只听那男人说道:“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娘子啊,放过她!”他说话的对象看上去像是个头目,别的看守就只有一把长刀,这人却是多了一副胸甲,一双皮靴,除了左手的长刀,腰间还有一把短刀插在皮质刀鞘内。他没有说话,只是伸长了长满毛发的手臂,用力和男人抢夺着他的娘子。
这个被抢夺的娘子看上去二十出头,纤手细足,腰身仿佛柳叶,瘦弱的一推就倒。脸上涂抹了满满的黑泥和狗屎,但是尚未涂满的白皙脖颈却出卖了她。散发着恶臭的奴仆衣衫也正在被着小头目撕扯着,渐渐的脱离了她的身体。她哭喊着,用力挣扎着被拖拉的手臂,另外一只手无力的拍打着这小头目的胸口。
小头目怒哼一声:“哼!给脸不要脸!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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