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准考证,剩下的日子也就屈指可数了。
六子知道自己底子薄,见到这么多未来的大牛与自己同场考试,更加不敢懈怠。
每天早晨练完拳后,雷打不动地复习四个小时,下午继续四个小时,只有三餐时间与其他考友们一起闲聊一会,交流一下备考心得。
对面的梅贻琦四人见六子天赋奇高还如此努力,心生敬佩,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复习的强度。
就在开考前三日,各地前来赶考的学子达到高峰,史家胡同周边的客栈、旅店都已住满,甚至就连附近的民房都被人租了下来。
开考的前一天,六子正在前院的饭厅吃午饭。就听见前台有几人在向客栈老板苦苦哀求,“老板你行行好啦,帮帮忙啦,我们四个是从广东刚赶过来,路程远来晚了,帮忙给安排一个房间啦,我们只要一个房间,给你双倍房钱行不行啦?”
“抱歉客官,不是我不愿意安排,实在是鄙店已经客满,实在无法再安排,你们再到其他客栈去问问吧?”
“老板呐,我们已经跑了六七家客栈了,从早晨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民房也租不到,没有办法啦,才求你帮忙,能否帮忙想想办法了”
“抱歉,实在无能为力”老板客房都住满了,连自己住的地方都腾出来了,也实在挤不出地方了。
四人失望地拖着行李,正准备往外走。
六子见状,看同为赴考学生,就有心帮帮他们,遂开口道“四位请留步”。
“请问这位兄台有何见教?”,为首的青年问道。
“四位也是来报考赴美留学的吧?”六子问。
“是的啊,我们是广东来的,路程很远,中途转了几次车才到北京,跑了六七家客栈都是客满,看来今晚要露宿接头了。”
“有报名好吗?“六子提醒道。
“今天一来就去报好名了,就等着明天考试了。”
六子和常磊商量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如果四位兄弟不嫌弃,我们哥俩可以给你们腾一间卧房一间客厅,再让老板给你们搭个床,应该可以对付一段时间”。
四人听了大喜,都做好露宿街头的准备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有人伸出援助之手,遇到好人了啊。
几人互相通报了姓名,这四位都是广东人,为首的是顺德人卢景泰,其余三个分别是番禺邝煦堃、陈兆贞,增城陈熀。
四人在广州遇到后,就结伴而行。
六子招呼几人坐下先吃午饭,边吃边聊,才知道这四人一路行来可真是不容易,光转车就转了七八回,中间还要换轮船过江,好不容易赶到北京,就差那么一天险就错过了报名。
吃过饭,常磊搬到东屋和六子睡一床,将客厅和西边套让给四人,店老板给多加了两套被褥,凑合着住。
等安置妥当,发现这住宿条件,比有些住进一些小旅馆睡通铺还要好上许多,四人对六子更是又多了一份感激。
二十日一早,住在客安居客栈的学生们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后,结队直奔设在京师大学堂的考场。
两地距离约摸三四里,六子与老梅,卢景泰等一行就步行前往。
不多时,来到京师大学堂,只见岗哨森严,六百多名报考学子正在排队鱼贯入场,六子等人赶紧上前接受搜身入场。
初试国文、英语、历史三科,都安排在同一天开考。
六子坐进考场,放匀呼吸,调整好心态,静待开卷。不一会兵丁捧着一盘卷纸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名文官给每人发了两张白纸,有格子的为答题纸,另一张为草稿纸。
“噹”一声磬响,兵丁们齐声高喊“开题”,几个文官举着写有题目的木牌,全考场展示。只见题板白底黑字,墨迹未干,显然是现场出题。
六子赶紧凝神看题,只见上书“论修齐治平”,在草稿上认真地记下题目,又仔细复核了一遍,准确无误后,方开始思考答题。
这是一道很常见的经学题目,可以说只要读过四书五经就能答这道题,答题门槛极低,但是正因为其常见,被古往今来文人墨客,不知道论述过多少次,可以说你能想到的角度,都有人写到过,所以想写出新意很难。
但这次考试又是竞争性选拔考试,听说录取率不到十分之一,不写出新意,就很难脱颖而出。
六子思索了半天,决定以四者的逻辑辩证关系为基础,结合前世今生修身养德、齐家治国经验,并穿插对时局的认识,写一篇政论文。
六子先在草稿上列了个提纲,再推敲了一下谋篇布局,斟酌好用词,提笔在答题纸上写下“大学有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
下午的英文、历史考试以知识性考察为主,没有太多深度,六子只花了很少时间就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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