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了下时间，在东巡开始之前派去燕国的人就能将信交到三皇子手中，之后收到消息可能会麻烦一些，最好不要被夏瑖察觉。

东巡一路的终点就定在海边，闻说那海水的味道都是略带咸味的？夏瑜弯了弯眼，到底是期待。

九月初，东巡正式开始。百官就在猎场送过皇帝，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妃嫔中伴架的唯有宜妃一人。在明兰将这消息报给夏瑜时，太子的脸色都变了。他还是知道克制的，直到再与嘉正帝续番话，听过一通“朕昨夜心有所思，临时就改了这一起去的人，具体的变动就看太子的了。”

“……是。”

排行二五七的皇子告别嘉正帝，随众人踏上回京之路。此时是站在嘉正帝背后的，夏瑜任面色愈发难看，这么说来先前商议的随驾人员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

他尽量让自己对五皇子笑了笑，道：“代本宫带个口信给五妹妹吧？”

五皇子点点头：“好的，皇兄说。”

夏琰往这里瞥了眼，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来。敏妃看了看儿子，果真只有夏瑜一人能让小六迅速沉稳起来？

但当夏瑜想到东巡一路跟随的大臣时，心情好歹是恢复了些。而夏瑖不跟过来，着实再好不过<a href="http://xs.com/27517/" target="_blank">龙潜香都</a>。各项事宜早已分配到留守京中的大臣手里，其中多数还是要快马递到嘉正帝手中的，并不用担心夏瑖趁机收买人心的问题。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兵权！

查过地志，再问了从各地征来的士卒，夏瑜渐渐就知道向东了是要到湿冷之地的，而行宫又哪里比得上皇宫，又有大半时间是住在野外。念及这点，夏瑜特地让人多备了衣裳，然后着人寻宜妃询道：“娘娘可还有什么想到的？”理由很正当，女子总是会细心些，不问她还能问谁。

可真要说来，不过是为了提醒她小心别受凉。

即墨音神色淡淡：“有劳殿下，本宫却也是没出过门的。”

对话传入嘉正帝耳中时，他正在逗弄小儿子。夏琰太快的成长夏泽是看在眼里，虽然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但并无坏处就是。

“……儿臣不想练字了。”

也不知道是由什么话题引起的，夏琰说着说着就冒出这么一句，语气有些僵硬：“皇兄那里怎么看都是不情愿，再说了，先前的字皇父不也说儿臣已经摹的很好么？”

“你母妃怎么说。”夏泽顿了顿，看上去是漫不经心。

“母妃？”夏琰握了握小拳头，“皇兄已经是这样的态度，儿臣至于……”至于这么自讨没趣么？

但夜深人静了，他还是很想哭。

六皇子干脆是让蓝衣撤掉自己所有衣服上熏香的程序，不要再想起皇兄了！

东巡一路，自是天子驾六，百姓欢腾。可在这样的热闹下，任人都能看出四个主子间诡异的气氛。勉强称得上正常的宜妃还是同先前一般，无论何时都一言不发，只盯着自己腕上的一对镯子发呆。有眼尖的人看到那镯子，眨巴过眼睛后自然而然想起太子先前的簪子。

“不是说簪子是六殿下送的？”

“就不兴太子殿下又打了副差不多的给心上人，”暧昧不清的声音，“谁都知道，宜妃原本是要当太子妃的。”

“真的？”睁大眼睛，“这话怎么敢乱说！”

在外面，连宫人都少了顾忌，开始窃窃私语，不住在行宫的时日里这样的情形就更是多些。好在也有聪明人，说了几句偏而不实的话，将事情弄的更不明不白些，总算是堪堪避过夏瑜的纠察。

而很快夏瑜连纠察的心思都没了，他没想到出巡花费会这么大。

“还有所到之处免税，新建的行宫……”

皇父，现在不是太平盛世！还有个燕国在一边盯着，您怎么敢！

夏瑜咬了咬牙，着人把随驾的大臣请来，斟酌了半天才道：“倒是有许多官吏在引荐些乡绅？”

来人相互看看，最后推出来的人还是打了会儿官腔才慢吞吞道：“天子之威，不容觑。”

一夜挑灯后，夏瑜拍板：你们不是有钱么，那就掏钱来建行宫好了，陛下会赐上个小官儿给你们当当的。

把这样的结果报上去，夏瑜没等传话就自己回房歇息。现在朝中的人，说白了还是不可尽信。只要等到明年开春科举过后，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总该开始扶自己的人上位了……既然即墨家已经没了指望。

“谁都知道？”夏瑜挑了挑眉，自己的确低估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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