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琰想的和好,始终是没有来到。
第二日,六皇子起身后揉着眼睛,还在犹豫要不要唤皇兄时就看到蓝衣隐约是带了愧色的神情,再看向身边,整齐的床铺上是好冰冷的被褥,分明是再说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很久。夏琰一怔,他鼻尖酸涩的险些哭出来。
他忆起夜里的场景,皇兄的眼神是朦胧的,见自己进来了也只是弯了弯唇,神色柔和美好。
秋狩还是在继续,没法子出行宫的妃嫔就整日凑作一堆。皇子间的纠纷在她们眼里放大再放大,渐渐的连面对敏妃时话里都多了几分刺,尤其是见敏妃并不反应,便当她也是怯了,愈发大胆起来。
皇帝连指挥兵卒的权力都交到太子手中,那意思还不是摆明的?如今还只是猎场,可东巡一路要调动的人马不知多少,到时候太子怕是再威风不过的。
就有人叹淑妃有先见之明,早早教女儿和五公主打好关系。太子心尖上的人,可不就是五公主一个。而六皇子……
倒是明兰觉得,自家主子对六皇子的上心不属于五公主。但这样的话,在如今局面里只能咽下,她已经很久没见殿下笑了。
豫嫔咬咬牙,罢了罢了,自家丫头只是丫头,而太子么……
她的目光在敏妃面上转了转。说起来,敏妃似乎真的没有前些年风光了?依旧说是宠妃,却怎么比得上当初与先皇后分庭抗礼的时候。
再转念,如今皇帝分明连女色都少进了,就又是郁结。
在场上再待数日,夏瑜算是做完所有该做的事情,接下来便专注于东巡事宜,而劝谏的事情交给朝中大臣就好。
没有人不相信东巡和敏妃毫无关系,可多年前南国的确是重创燕国没错……是不是说这次,也有什么目的?
此时手上已经有些力量的夏瑜第一次正视起敏妃的来历,细细想来罪臣之女四字似乎是最好的隐蔽,在她一朝得势后已经没有人记得先前的董家女儿是什么模样……不,不会是这样明显的错误。
而那女人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又能给皇父如此影响,怎么看都是手上握着什么的。
再想到先前夏琰背出的字句,夏瑜拧了拧眉,太过零碎的线索让他一时间什么都想不出,但这事情不能耽搁。抽出一张纸,夏瑜偏过头对明兰道:“你先出去。”
到对方走了后,他才将可疑的地方一条条写在纸上。
还有皇父<a href="http://xs.com/28197/" target="_blank">原配宝典</a>。
嘉正帝能将即墨家逼到这般地步,哪里是简单人物。若是抛开身份不谈,夏瑜甚至是敬佩他的。但这样的人,有什么必要听敏妃的话?
说不通。
太子再看着纸上的字迹,渐渐变得怅然。是不是说,先前纵夏琰真的是按照自己的笔墨来摹,也是做错了?可便是自己不答应,以敏妃的手段,弄到几张字也是容易的事。
此时想到夏琰的名字,夏瑜已经变得彻底不在意。哪怕真的出了问题,以后的时间也足够他将问题一一纠正过来。
夏琰……应该也算一个挺有意思的孩子?从小小的软绵绵的长到现在,之后就要进学甚至拿起刀剑。
夏瑜“啊”了声,重新将思路转回方才的事情上去。
只是看那张纸久了,他便觉得一切都像是成了奇怪的圈子,自己陷在其中不得脱身。
片刻后,明兰听闻太子在房中道让自己进去,推开门时她嗅到轻微的烟味,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太子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姑且看看敏妃这次想做什么,夏瑜这样想。
而燕国的问题……让三皇子答应,方为当务之急。
“去年夏初,端阳郡主把九公主带回端阳府。”眉尖动了动,夏瑜念出折子上的内容,“然后不久就是丽嫔出事??”
按说这样的消息应该早就送过来才是,偏偏比景宁帝病重都晚了太多。
果真是一路上的打点还没有到位?让人觉得,这些妇孺之间的事情可以被毫不在意的忽略掉。
他笑了声,继续看下去。
撇去敏妃这个意外不谈,相对而言南国的局势要简单许多,毕竟年龄是最大的局限。反观燕国,盯着皇位的大有人在,端阳一脉看上去反倒最是得势。
“可总不能是女子即位……哪怕那皇帝再怎么放纵自己皇姐。”
不急,夏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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