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离开,没走开几步,听见后面有人在喊。
“先生!先生!等一等,等一等……”
他回头,看见追着他跑出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女人,嘴角狠狠一抽,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一件事,故意丢钱给人捡!
“先生,你掉东西了,看!”她把捡到的钱如数归还。
男子哭笑不得,“咳咳,这不是我的。”僵硬地道。
“这是你的!”菩禾好笑,“你仔细检查一下吧。”钱掉了都没发现,好蠢啊!那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激怒了男子,“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说了不是我的!”落荒而逃。
他干嘛生气?菩禾皱眉,完全不理解,在后面追。
“喂,你别跑!”欲哭无泪,她真的亲眼看见钱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啊!这年头,拾金不昧的小红领巾,都不让人好好当了么?连忙抓住他的衣服。
“别缠着我!”男子条件反射地挥开她,职业习惯使然用力过猛,菩禾摔倒在地上,瞬间脚下传来一阵剧痛,捂住脚,“唔……”
男子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蹲下身,“你没事吧?”声音发抖。
菩禾疼的五官扭成一团,脸色青白交加,“我只是想把钱还你,干嘛推我……我真的亲眼看见它们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呜呜……”
完了,完了,他完了!愧疚不已,见她脸色不对,脸刷地一下又白了三分,“怎么样,还好吗?”
“脚好像扭了?”瘪嘴,委屈地望着他,哭死的心都有了。
“对不起,你忍着点,马上送你去医院。”抱起她,一路往医院狂奔。
聂霆珂得知消息马不停蹄赶到医院,推拿室,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听得男人心如刀绞,一拳头狠狠捶在保镖脸上,“回头再跟你算账!”
双眼暗红地推开门,“小禾,我来了!”快步走到病*边。
“聂霆珂……”看见他,菩禾强忍了半天的泪水哗地一下留下来,如打开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眼睛哭肿了,小鼻头红红的,“好痛啊……”声音嘶哑。
“忍一忍,马上,马上就好了。”紧紧抓着她的手,视线落在她肿的像馒头的脚踝处,心狠狠一痛。
话未落,菩禾“啊啊……”地一声尖叫。
“轻一点!”男人怒吼,一双愤怒的黑眸死死地盯着推拿的老中医,老中医一身白大褂,下巴留着一撮山羊胡,带着老花镜,被他一吼,差点心脏病发作。
额头上大汗淋漓,脸色阵阵发白,这年头医生难做,看个病,不是被家属打就是被病人打,外面那男的才威胁完,这个男人又来了!
苍天啊大地啊,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让他当医生!
气的老中医山羊胡一翘一翘,却不得不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大孙子谈了个女朋友后天带回家,他还要留着命喝孙媳妇茶。现在的女娃娃真娇气,想他老伴儿当年崴了脚,没过几分钟就下地干活,生大儿子的前一天还在地上收稻谷,哪像现在,啧啧!
“再轻点。”男人不满意地继续得寸进尺。
聂霆珂来了,她的心莫名地安了许多。老中医忍着脾气继续推拿,经验老道地揉搓女娃娃脚踝周边的穴位,按到伤口处,顿时,“唔……”闷哼一声,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叫你轻点听不懂?”男人已经处于发飙的边缘。
“小伙子,她这是崴伤,不用点力,淤血化不了。”忍了又忍,老中医面带微笑地解释道,心里恨不得捏死这一对男女。
“不要凶大夫,他是为我好,这点痛我忍得住。”菩禾虚弱地拍了拍他的手,见他这么紧张她,她心里偷偷高兴,但不忍心老中医因为自己而受聂霆珂的责骂。
男人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她将早上的不愉快抛之脑后,坚定地看着老中医,这幅视死如归的表情弄得医生哭笑不得,“这就对了嘛,忍着一些,你这脚,不揉好会落下病根的!”
聂霆珂咬牙不再说话,抱住她的上半身,不让她抓伤自己。心,跟着的她每一声痛哭而颤抖。
下午三点,聂霆珂抱着菩禾走下来。
午饭没吃,又饿着肚子在推拿馆被折磨了几个小时,一上车,整个人虚脱地靠在聂霆珂身上,男人抱着她,黑色商务路虎一路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
不知走了所有,菩禾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不是去月牙泉的路。
“我们去哪?”疑惑。
“聂家大宅。”
聂家大宅?菩禾吃惊地抬起头,“去那干什么?”心里升起害怕的感觉。
“带你去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瞧瞧。”十岁之前,聂霆珂是在那座宅子里长大的,后来被变相赶出国,在国外一呆八年,直到二十那年才重新回来。
感谢那八年,不管经历过怎样的黑暗。如果不是那八年,他早死在秦氏那对阴险狡诈的母子手里,哪有如今的风光。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