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禾表示亚历山大,同时心底油然升起害怕的惧意。
像他这样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世家公子,家人怎么会同意他跟自己这个没钱长没势,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女人在一起?就算脸还长得过去,但天底下比她漂亮比她年轻的女孩多得是!
看不懂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他们到底算什么?没有表白,没有一个承诺,一句话都不说就带她去见家长,他,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她会接受他,他的家人会接受自己?
“掉头,快掉头,我不去你家!”
“怎么了?”聂霆珂皱眉。
菩禾瀑布汗,“我怕你爸妈抽死我啊!”她还年轻,还不想死!男人缄默,盯着她面有戚戚然的表情,冷静地道:“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她睁大眼睛瞪他,将心比心,换做她,儿子将来带这样一个女人回家,她也未必同意。
“我爸妈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所以,不会。”
呃……菩禾愣眼,原来这样,“对不起。”心底愧疚。
男人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坐好。等一会儿才能到。”聂家老宅离这大概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他爸妈不会,那其他亲人呢?菩禾蹙着眉头靠在他肩膀上,心事重重。
黑色路虎低调地驶进聂家老宅。
“大少爷。”秦忠拉开车门,躬身立在车边。
时间过了五年,他依然是老宅的管家,不管聂霆珂在还是不在,都将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明明生为秦美琼的义子,却在聂家争斗中多年保持中立。一身银白色唐装,清风朗月,淡然的表情像遗世独立的隐居者。
五年前,大少爷突然发作,抓了偷偷回国的秦仲玺,连同他老母秦美琼一起打包到国外精神病医院……的隔壁,精神病院整天鬼狐狼嚎,时不时还有病人越狱跑到他们屋子去,这日子,光想想就知道有多么的水生火热!
连秦老夫人的娘家大少爷也没放过,秦家当家人被爆出丑闻,从西南政要高位上被拉下马,进了监狱。他夫人提前一步得到消息带女儿家眷出国,偏偏秦妃儿是个蠢的,不顾所有人呵斥偷偷跑来找聂霆珂求救,连累秦家所有家眷被抓,只有秦夫人一个成功逃走。
秦家女不知,秦家有今天的下场,全都败大少爷所赐。至于最惨的秦妃儿下场,不提也罢……这冷面阎罗手段阴毒的很,惹恼了他,可不管你是不是爷爷的续弦。
聂霆珂微点了下头,抱着怀里的小女人走下车。
秦忠的目光霎时落在他怀里的女子身上,意外地皱眉。菩禾也眨着眼,好奇中带着些小心翼翼地看着穿唐装的他。
“这位是?”快速打量了一遍女子。
他在聂家这么多年,大少爷带回家的女人一个没有,亲自抱回家的她更是开天辟地头一个。这五年,大少爷鲜少回老宅。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这个呦齿的女子又是谁?
“您好,我叫菩禾,是聂霆珂的普通朋友!”男人不说话,菩禾心微微一痛,他不愿意跟家人介绍自己,为了避免尴尬主动介绍道。
普通朋友……秦忠在心底冷哼一声,能直呼大少爷的名字,仅凭这一点就不可能是普通朋友。这女人故意炫耀,还是当他傻?
“菩小姐,欢迎您来聂家做客!”脸上一尘不变的淡然。
“呵呵,谢谢,谢谢……”尴尬持续升级,唐装中年男子身后站着数名身穿制服的女仆和男佣,来自四面八方审视的目光压抑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全身肌肉绷紧。
感受到怀中小人儿的紧张,低头瞥了眼小心翼翼的丫头,皱眉,肃声道:“秦忠,从今天起除了我她是这个宅子里第二个主人,交代下去。”不愿她受任何委屈。
惊讶。感动。还有失措,“聂霆珂……”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望着他。水汪汪的黑眼睛顿时令男人心一软,冷厉的目光放柔。
秦忠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一秒,“是。”大少爷不喜秦妃儿,他赞同,因她实在不是好女子,但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真的如她所表现出的纯真善良,还是居心叵测另有所图?
答应过义父保护霆珂,如果这女子并非良人,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一行人各有所思地步入大厅。厨师得令立即准备晚膳,宅子里的佣人因为主人难得回来一次,一个比一个卖力干活。
聂霆珂把菩禾放在沙发上,佣人送来甜点和鲜榨果汁。菩禾拘束地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着,竖起耳朵偷听另一头聂霆珂和唐装男子的对话。
“大少爷今晚是否在老宅留宿?”每次回来聂霆珂都是来去匆匆,只有每逢义父、老爷、夫人忌日时才在老宅留宿一晚。但今天大少爷抱了个丫头回来,本就令他跌破眼镜,留宿惯例异于以往也不一定。
男人果然点头。
“是,我马上去安排客房。”这个女人的客房。
“不用。”被大少爷叫住,“今晚她跟我睡。”
秦忠怔住:“……”
“喂!”偷听的菩禾刷地一下满脸通红,羞愤地瞪着聂霆珂,可恶的家伙,到处败坏她的名誉。
男人眼神示意了下,秦忠得令转身下去。出门前一瞬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沙发上面红耳赤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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